路垚“我想做空华康的股票”

同事“你千万别”

路垚“为什么呀”

同事“我们刚刚开会商量过这事，华康在出事之前买了一份巨额的保险。现在所有的损失都由保险公司承担”

路垚“真的假的？”

同事“我强烈的建议你不要沾这事啊”

路垚“为什么呀？”

同事“华康电车公司股东里有黑帮大佬，你想啊，为这么点小钱被人丢到黄浦江里，值当吗？”

路垚“大佬，有这么狠吗”

同事“你以为呢”

巡捕房门口，“痛失家人，还我公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巡捕房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办公室内，阿斗“探长，我发现外面这帮人从行进路线，到喊口号的节奏。都像是有专人引导的，就在刚刚我看见有人偷偷地发馒头和水。死者家属一般会嚎啕大哭，话都说不清楚，这帮人，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我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说“阿斗啊，自信点，把像是去掉。”

乔楚生看了看阿斗，又看了我一眼说“你的意思是游行是有人策划的”

路垚拉着白幼宁进来“进去，老实点”

乔楚生看见这俩人头疼道“又怎么了”

路垚站在乔楚生身边指着白幼宁“跟着喊口号，还想带人爬墙。手里面攥个石头，想砸玻璃呀你”

白幼宁“我没扔燃烧瓶不错了”

乔楚生“你疯了吗”

真的是忍不了了，我这暴脾气我。我站起来走到白幼宁面前“白幼宁你有病吧你，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没事闲的吃饱了撑的啊，跟着胡闹什么呀！”

白幼宁“那些家属他们需要一个交代！你们身为执法者不能逃避责任啊”

我伸出手强硬的拉着白幼宁到门口，从后背圈住她，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去看 “你好好看看那他妈是你口中所谓的家属吗？谁家父母在自家孩子失踪后是他妈这个样的啊！看那儿！看到了吗？这些你口中认为的家属脸上有一点悲伤的神色吗？还有那几个”

我指着远处那几个发食物的人“有组织有纪律，还有人发放水和食物，你觉得这正常吗？很明显的聚众闹事，你看不出来啊！”

两个人没见过生气的我，一时间都愣住了。乔楚生反应过来喊了我一声“小辰！”

路垚也回过神来伸手拉住了我，拉我干嘛呢？大概是怕我忍不住动手吧。

白幼宁愣了片刻推开我“你凶什么！嗓门大了不起啊，楚生哥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管我”

“我……”

乔楚生烦躁的开口道“行了，别吵了！”

我看了一眼乔楚生，甩开路垚站在边上。乔楚生回过头对白幼宁说“谁逃避了，你以为我想拖吗？拖的越久老爷子亏的越多！懂点事能死啊你！”

白幼宁“好，撤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白幼宁转身要走，我喊住了她“白幼宁！”

白幼宁“你又干什么？”

我缓了缓，转过身“白幼宁，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我不是你们这的人，所以老子不在乎那个！也不惯着你！你任性也要有个度吧，做错了事你没事儿，可挨骂的是楚生哥。你能不能对他好点！好歹这么多年你家老爷子拿他当亲儿子养，你也叫他一声哥！你心疼心疼他怎么了！少惹点事怎么了！是能掉块肉还是能要你命啊？你要再这么任性给楚生哥惹麻烦，我饶不了你！老子不惧你，有本事你就让你爹杀了我。”

办公室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乔楚生和路垚没有说话，白幼宁也站在那愣了半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梁辰没别的毛病，就是护短…我不管你拿楚生哥当什么，但我梁辰叫他乔楚生一天哥，他乔楚生就是我哥！你们家老爷子是长辈，我管不着，但是其他人谁说他也不行，包括你。别人不宠他，我宠！把他宠成小孩我也宠！还有，我梁辰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再惹他生气，咱俩就走着瞧。”

白幼宁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吓成这样，白幼宁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白幼宁走后，乔楚生大概也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有人这么护着他，还是个认识没几天认的妹妹。乔楚生回过神红着眼眶看着我“你跟她说那么重的话干嘛呀，她…她就是个小孩，老爷子就她一个闺女。从小家里就都宠着她，老爷子跟她吵架也没说过重话…”

我看着乔楚生没好气道“多大了还小孩！也就比你小几岁就是小孩了，再说了你家老爷子惯着她那是你家老爷子，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惯着她的臭毛病！”

乔楚生“那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她以后要是还这么没轻没重的不知道分寸，我还骂她！我还真就不信了，我整不了她”

路垚靠在身后的沙发背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我去……你这气场也太强了吧，刚刚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杀气…”

我缓了口气平静了一下看着路垚说“所以说，你没事的时候悠着点惹我，虽然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我打人可疼了”

路垚抱着胳膊躲到乔楚生身后，露出个脑袋说“你你你，好好平复一下怒火，别殃及到我啊”

乔楚生也平复了一下说“阿斗，你先出去吧，看着点白幼宁”

阿斗回过神，偷偷看了我一眼“是，探长”

说完，下一秒阿斗就飞快的跑了，还不忘把门带上了。

乔楚生盯着我看了许久，才开口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想什么呢！你是我哥，我是你妹，你想乱伦我还不想呢。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想宠着你，对你好。”

我认真的看着他“乔楚生，你对所有人都很好，对白幼宁好，是因为她是你妹妹，对老爷子好，是因为他把你当儿子养，对兄弟好，是因为他们跟你出生入死，但是你唯独对自己不好。又不好好吃饭，还天天喝酒，受了伤也不好好处理，总是糊弄糊弄就过去了。瞒着这个瞒着那个的，你能不能把自己当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你是人，不是神，你不是刀枪不入。你会生病会累会疼甚至会死，你…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我心疼你呀”

哎呀，真丢人…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了呢？真是的，这都什么事啊。

乔楚生红着眼眶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揉了揉我的头发柔声道“好了…怎么还哭了呢，哥答应你，从今天开始，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那说好了，你得好好吃饭”

乔楚生“好”

“不许天天喝酒”

乔楚生“好”

“受伤了得告诉我”

乔楚生“好”

“生病了也得告诉我”

乔楚生“好，还有吗？”

“暂时没了，有别的以后再补”

乔楚生笑道“好，听你的…不哭了”

我把头埋在乔楚生怀里，这人身上很好闻。

乔楚生以为我又哭了呢连忙说道“好了好了，不哭了，饿了没，哥带你吃饭去”

“没哭…”

乔楚生“没哭怎么了？”

“丢人…我都好多年没哭过了…”

乔楚生笑道“嗐，在哥面前哭不丢人”

“还有路垚呢…”

路垚吓的转过身捂着眼睛“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乔楚生放开我后转头看着路垚笑道“行了，小辰又没说什么”

乔楚生叹了口气看着路垚说“怎么办啊现在，要线索没线索，要方向没方向”

路垚“这个线索呀，倒是有”

乔楚生“什么线索”

路垚“今天这个费用是不是还没结”

乔楚生无语了“你和幼宁真是绝了”

我看着路垚说“路三土你真的是…得寸进尺”

路垚低头笑了笑，乔楚生从兜里拿了三块大洋给了路垚

乔楚生“呐，赶紧说”

路垚“调查发现，事发之前，电车公司买了巨额的保险。所以，存在骗保的可能性”

乔楚生“那走一趟吧”

华康电车公司：乔治“欢迎两位来到华康电车集团，我是中国区总裁乔治”

路垚四处看了看，看到旁边柜子上的石头问道“这是什么”

乔治“恐龙化石”

路垚“酷”

乔楚生看着俩人英语对话也插不上嘴，乔治表情有点不自然的说“我喜欢恐龙，如果不从商，我应该会成为考古队员。这位先生你也喜欢恐龙化石吗”

路垚没有搭话，乔治转向乔楚生说“你会说英语吗”

乔楚生指了指路垚“他可以帮我翻译”

路垚听到乔楚生很标准的英语很诧异，路垚走过去坐下说“这个当翻译吧，得另外收费”

乔治“不需要，我可以说中文”

乔楚生挑了挑眉“是这样乔治先生，我们发现，贵公司之前买过一份巨额的保险”

乔治“没错，之前有人被电缆击中致死，他死后，家属要求赔偿找了律师，还有媒体。我们为了尽快消除不良影响，付出了惨痛代价”

路垚“这个人不是收破烂的吗？怎么有钱请得起律师？”

乔治“谁知道，电车公司虽然很赚钱，前期的建设需要很多的钱。五到七年才可以有盈利，我们的公司有了那个问题，然后我担心还会有这样的突发状况。就耗费重金投了保，如您所见，这个决定很正确”

乔楚生“听说这笔保金，能缓解贵公司的资金压力”

乔治“电车公司安全是第一，如果安全有问题会伤害公司，没人可以接受”

路垚“那如果这次车丢了，人也找不回来。能有多少赔偿？”

乔治“钱倒不少，但是把公司损失的钱付了，我会把多出来的钱分给家属”

乔楚生笑道“那这个决定，有跟其他股东商量过吗？”

乔治“正要开股东会，我觉得白先生会同意的”

问完之后俩人出来，乔楚生轻笑“得亏着小辰没来，不然这乔治准撞枪口上”

路垚“怎么说？”

乔楚生“会说中文不好好说，说什么英文啊。小辰要在准骂他”

路垚“恩，这倒是。不过我也没想到乔探长的英语这么标准”

乔楚生“嗐，自学的。你回去再找找线索吧，我得去趟老爷子那”

路垚“你家老爷子不会知道梁辰骂白幼宁的事了吧”

乔楚生挠挠头“一准是知道了，但也不好说。出了事有我呢，回去吧”

白家：白启礼“电车怎么样了”

乔楚生“还没找到，不过人已经撒出去了。那么大规模的行动，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走漏”

白启礼“就怕是灯下黑”

乔楚生“您也怀疑是华康电车公司自己所为，老爷子，电车公司您为什么入股”

白启礼“投资是为了赚钱，否则还能干什么”

乔楚生“可是他们的经营状况并不佳，而且短期内也没有盈利的可能，这笔投资太不划算了吧”

白启礼“楚生，你说什么生意最赚钱”

乔楚生想了想道“烟土”

白启礼“那我为什么不做”

乔楚生“丧良心”

白启礼“而且还没有未来，没有一个国家和民族能靠毒品崛起的吧，我投华康是看中了他们的技术。他们有英国和德国，最好的工程师，有了这样的人才，才能做我们自己的民族工业”

白启礼示意乔楚生坐下，乔楚生“我担心他们有什么猫腻”

白启礼“做买卖的，不可能没有什么猫腻。各取所需就行，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拉我入股吗”

乔楚生“资金短缺？”

白启礼“资金他们根本不缺，他们要我入股是要我和电力公司谈判压低电价。否则的话他们不可能盈利”

乔楚生“那如果这次真的是电车公司搞的鬼我应该…”

白启礼“依法办事，该抓抓该判判”

乔楚生点了点头“行，我有数了”

白启礼“幼宁最近怎么样”

乔楚生“状态不错，工作也挺努力的”

白启礼“生活呢”

乔楚生“她，她跟两个人合租了公寓”

白启礼“跟谁？”

乔楚生“梁辰还有…路垚”

白启礼“梁辰…我怎么听说她跟幼宁吵起来了？”

乔楚生越说越心虚“嗐，小丫头之间难免有点矛盾嘛…”

白启礼盯着乔楚生没有说话，乔楚生见状“就是…一点小摩擦，幼宁今天差点带着那些游行的人翻墙砸玻璃。小辰性子急了点也护短，就有点生气，跟幼宁吵了几句”

白启礼气愤道“哼！她倒是厉害，我自己的闺女我都不忍心说重话。她倒是不怕我把她咔嚓喽”

乔楚生连忙辩解“您也别怪她，怪我，也是我没拉住她”

白启礼看了眼乔楚生那个着急的样子“行了，她护着你我还怪她？那我这老头子也太不讲理了，唉…幼宁不懂事，从小到大没少给你惹麻烦，有个人护着你心疼你也挺好。她要是能管住幼宁啊，我倒也放心，回头你告诉她，让她别太过分了”

乔楚生笑道“明白”

白启礼话锋一转“哪天有空把人带来我见见，这些年我也给你备了不少彩礼，你要是喜欢，咱就先把人定下来，彩礼不够咱再添”

乔楚生“哎呦，老爷子您可别，我们俩就是兄妹，您可别乱点鸳鸯谱啊。有喜欢的我自己就找了”

白启礼没好气道“哼，行了，你快走吧，看见你就烦”

乔楚生笑道“得嘞，您放心，等这案子结了，我问问小辰，她要是有空我肯定带她回来吃饭。那我先走了，老爷子”

白启礼摆了摆手

公寓：路垚在厨房煮汤，我坐在餐桌旁，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发呆，白幼宁突然从门外进来走向厨房，把路垚吓了一跳

路垚“我…”

白幼宁“好香啊”

路垚“走路没声你想吓死人啊”

白幼宁“这不怕影响你思考吗”

路垚端着两份切好的水果，坐在餐桌上，另一份给了我。

白幼宁跟着路垚从厨房出来“对了，案子有眉目了吗”

路垚“想知道，先给钱呗”

白幼宁“多少”

路垚“给多少说多少”

白幼宁“先说一块钱的吧”

路垚伸出手“钱呢”

白幼宁抢走了路垚的盘子，路垚“哎…好，先欠着先欠着。出事之前，电车公司买了保险，乔探长觉得，有骗保的嫌疑”

白幼宁“嗯，继续”

路垚“一块钱只能说这么多”

白幼宁打了路垚一下“忒黑了吧你”

我看了他俩一眼“咳，男女有别…说可以，别动手啊”

路垚看了我一眼跟白幼宁说“听到没有，男女有别，别动手动脚的。这样吧我再奉送你一条，三年前被电死那个酒鬼，应该不是事故”

白幼宁“不是事故，那是谋杀啊”

路垚“一个捡破烂的人的家属，不仅有律师，还有媒体维权。这个事水挺深哪”

白幼宁“有没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干的”

路垚“三年前除了华康，还有别的电车公司吗”

白幼宁“电车公司倒没有，但是有黄包车公司。电车出现后，黄包车的生意就一落千丈，背后的大佬还因此派人砸过电车”

路垚“哪个大佬”

白幼宁“胡竹轩”

路垚“那看看去？”

我看着路垚说“不许去”

路垚“为什么？”

“就你这胆子，怕你被吓死”

路垚“说的好像你胆子很大一样，有那么可怕吗”

“你当江湖人都像我哥那么好说话呢”

路垚“话是这么说，当初你刚见乔楚生的时候，不是也被吓得不行，不过有线索了不去看看岂不是可惜了吗”

“就这么想去？”

路垚点头“嗯嗯嗯”

我放下叉子，擦了擦手“行，我跟你俩去。胡竹轩不敢动幼宁，但绝对敢动你。你那张嘴说话注意点”

路垚“你确定？你跟我俩去？”

我把上午买的刀别在腰间“有这个，有点底气，要是谈不拢，大不了跟他拼了”

路垚“还得是你啊，你跟乔楚生真不愧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