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子红得跟高瑶姐的灵露瓶似的,能吃吗?“
灵风站在洞口,望着漫山遍野的生机,轻声叹息:“当年我守灵脉时,这里也是这样的。”
云影负手而立,望着远处重新聚集的鸟兽,剑鞘上的天剑宗标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嘴角却微微勾了勾。
沈逸低头看向掌心的幼苗,它的根须正悄悄钻出指缝,扎进脚下的土地。
那里,一颗嫩芽正从石缝里钻出来,顶着晨露,朝着太阳的方向,缓缓生长。
晨光裹着青草香涌进山洞时,沈逸掌心的终焉之种正轻轻摇晃。
他望着洞外疯长的藤蔓缠住铁牛的玄铁斧——那汉子正举着一串野果往嘴里塞,红果的汁水顺着络腮胡往下淌,活像只偷了蜜的熊瞎子。
“这味儿比灵酒还甜!”铁牛把最后一颗果子塞进嘴里,突然觉察到什么似的扭头,“逸哥,你手咋抖了?”
沈逸垂眸,指腹擦过掌心那片沾着晨露的幼叶。
方才他运转灵力想查看系统空间时,种植界面竟像浸了水的绢帛,忽而清晰映出“灵田等级+1”的提示,忽而又扭曲成一片混沌的灰雾。
系统提示音也变得断断续续,像被什么力量刻意屏蔽了。
“可能是灵脉复苏时灵力太躁。”他笑着把掌心拢起,余光瞥见高瑶正踮脚摘崖边的蓝花,发间玉簪在风里叮当作响。
自那日在密室里她主动牵住他的手后,这姑娘总爱用各种由头靠近——比如现在,她举着花凑过来时,腕间的银铃擦过他手背,“给你,新长的忘忧草,闻着像不像当初你种的青柠?”
沈逸接过花,指尖却在触到花瓣的瞬间顿住。
那抹清甜里混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像极了系统出错时溢出的能量乱流。
他望着高瑶亮晶晶的眼睛,到底没把系统异常的事说出口——这姑娘为了革新仙门规矩,被师门长辈刁难了整整三年,他不想再添她的心事。
“走了走了!”铁牛已经扛着斧子往山下冲,玄铁斧磕在石头上迸出火星,“早点回联盟,我得让老吴头尝尝这野果,他那破酒窖该换换口味了!”
灵风落在最后,雪白道袍扫过石缝里刚冒头的嫩芽。
他望着沈逸的背影,眼底掠过丝忧虑——方才灵脉复苏时,他分明感应到那株终焉之种里沉睡着两股截然不同的意志:一股是神农传承的温和生机,另一股...像被封印了千年的困兽,此刻正随着灵脉活跃而缓缓睁眼。
山风突然变了方向。
沈逸踩着碎石的脚步一顿。
方才还亮堂的天,此刻像被谁蒙了块灰布,云层在头顶翻涌成漩涡,隐约能看见漩涡中心裂开道黑黢黢的缝,像巨兽咧开的嘴。
“灵界裂隙?!”灵风的声音陡然拔高,道袍无风自动,“快退!
这是灵界与凡界的薄弱处,百年前我曾见过一次——“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裂隙里坠下。
那是些浑身裹着黑鳞的妖兽,眼球泛着幽蓝磷光,每走一步地面就渗出黑血般的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