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遥不可及、神秘莫测的“天外天”,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洛倾城眼底最后一丝探究的兴趣瞬间熄灭,只剩下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厌烦。
对她而言,除了追寻天外的缥缈踪迹和杀人时的酣畅淋漓,世间其余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提不起半分兴致。
“废物。”
她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随即,那承载着“鬼画符”的纸团被她像丢弃什么肮脏秽物一般,带着一股暗劲,“啪”的一声,精准无比地砸在陆吾那张大脸上!
“告诉你那‘好友’的主人...”
洛倾城的声音冰寒刺骨,每个字都淬着杀意,“下次再敢送这种污人眼睛的东西过来……”
她话音未落,悬停在侧的月穷剑骤然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嗡鸣!
剑身银芒爆闪,森寒剑气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锁定了陆吾!
那锋锐无匹的剑尖,吞吐着致命的寒光,直直指向陆吾的鼻尖,距离不过寸许!
冰冷的杀意如同钢针,刺得陆吾浑身毛发根根倒竖!
洛倾城这才慢悠悠地吐出后半句,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平静:
“...先给老娘把字练好。否则,我不介意让月穷帮他‘修’爪子。”
洛倾城指尖寒光一闪,一枚萦绕着血色煞气的玉简凭空出现。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简上浮现的名字,声音平淡得令人骨髓发寒:“梁宏涛...带路。”
三个字,带着碾碎山岳的压迫感,狠狠砸在陆吾心头。
“带个屁!”
陆吾浑身鳞片瞬间炸起,庞大的身躯像堵墙般横在洛倾城面前,爪子把脚下的玄冰地面刨得碎屑纷飞。
“疯婆娘你他妈刚吐完血!神念裂得跟破渔网似的!外面多少双眼睛等着撕了你下酒,你现在出去杀人?想死换个痛快点的方式行不行?留着小命才能杀更多啊祖宗!”
它唾沫星子喷得老高,兽脸气的扭曲变形。
洛倾城眼皮都没抬一下,那枚血煞玉简在她掌心微微转动,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玉简上,“梁宏涛”三个字像淬了毒的血蛭,死死吸住她的视线。
陆吾骂得更凶了,一边骂一边焦躁地用爪子翻搅自己腹部最厚实的鳞片,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死!死!死!死了拉倒!老子跟那把破剑可不一样,没跟你签什么狗屁神魂契约!你嗝屁了老子立刻卷铺盖走人,找个新山头当大王!才不给你殉葬!”
骂到后面,它似乎想到了什么美事,狰狞的兽脸上居然挤出一丝猥琐的嘿嘿笑,“老子去找小灵宝混!给那小耗子当老大,天天被它主人当心肝宝贝宠着喂灵果…嘿嘿…”
笑着笑着,它突然打了个寒战。
要是那柄该死的“夜穷”剑还在就好了!
双剑合璧的煞气,连它这身引以为傲的太古龙鳞都能撕开。
可夜穷…夜穷现在在哪个犄角旮旯?
八成落在小灵宝那个神秘主人手里了!
想拿回来?难如登天!
等等!梁宏涛?
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陆吾翻找鳞片的爪子猛地顿住,它巨大的头颅缓缓抬起,浑浊的兽眼望向不远处树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