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赵弘智的建言,李建成免去太子车驾章服,屏除随从人员,独自骑马前去仁智宫。
仁智宫玉华殿内,李渊坐在主位,李世民立于一旁。
李建成一进门,就立马跪倒在地上,身体几乎全部趴在地面,额头不停地撞击地板。
李渊还没开始责骂,李建成就自己开始认错起来。
“父王,儿臣认错来了!庆州都督杨文干不经我允许,擅自给我送来卫兵,儿臣多次拒绝,但他还是要送,不过最终还是被我拒绝了,目前已经遣送回了庆州!此外,杨文干说庆州缺铠甲和武器,让儿臣给他送些过去,儿臣考虑到庆州军条件确实艰难,所以准备给他运送三千套过去,不过最终还是没送出,儿臣也庆幸没有送出!父王,儿臣今日特意过来认错的,请求父王原谅!”
李渊猛拍桌面,叱道:“杨文干曾是你太子府的幕僚,也是你推荐他去当庆州都督的!怎么现在把所有罪责都往他身上推呢?若没有你的指示,他哪里知道你东宫太子府需要卫兵?若不是你指使,他又哪敢要铠甲和武器?朕看你就是跟他沆瀣一气,打算起兵叛乱!”
起兵叛乱?
这可是李建成想都不敢想的,准是李世民在父王耳边吹风了!
李建成连连磕头:“儿臣哪敢起兵叛乱?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啊!杨文干虽是从我太子府出去的,但他的所作所为,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呀!望父王明察!”
李渊走到李建成身旁,让李建成抬起头,然后死死瞪着李建成的眼睛,责问:“你看着朕的眼睛,认真回答!杨文干给东宫太子府招募卫兵,是不是你指示的?给杨文干输送铠甲武器,是不是你安排的?杨文干拿了这些铠甲武器,是不是打算起兵叛乱?而这一切,是不是你指使的?你是不是打算谋权篡位?”
李渊那炽热的眼神瞪得李建成心神不灵,如芒在背。李建成连连摇头,面部表情早已崩溃,哭诉道:“儿臣不敢,儿臣不敢!这一切都是杨文干所为,与儿臣一点关系没有!杨文干叛不叛乱,我不知道,但儿臣可从来没有过不臣之心呀!”
“哼!死鸭子嘴硬!”李渊猛然转身,背对着李建成,低沉着声音说道,“建成啊,你真的太令父王失望了!父王对你寄予厚望,你却屡屡干蠢事!朕早说过,皇位迟早是你的,你不要心急!你指使杨文干起兵叛乱,想这么快就当皇帝?想把朕害死?你的心太毒了吧!这一次,父王肯定不会原谅你了!”
李建成被吓得魂不守舍了,连连磕头:“父王,儿臣真没有反叛之心呀!父王……父王,望父王明察,望父王明察!”
李建成一边哭诉,一边头不停撞地,额头都撞出血来了。见李渊还是不肯原谅自己,李建成更是用力更猛了,只听得头撞击地面发出嘣嘣的声音。
由于撞击太用力,李建成一下晕了过去。
李渊转身,看到晕倒在地的李建成,心里虽有怜爱,但对于他所犯的错,不可轻易原谅,于是吩咐侍卫:“将李建成关进殿外的帐篷里,每日只供麦饭!让他好生思过!”
“是!”
李建成被关进了殿外的帐篷里。
李渊随即召来司农卿宇文颖,安排他去传唤庆州都督杨文干来长安。
另一边,李元吉听说李建成被幽禁在仁智宫了,心急如焚,来到东宫太子府,找到太子府幕僚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