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手贱，就不该给你泡什么药浴！”

萧烬寒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所以说，宝贝这是在夸药浴泡的效果好？”

晏燃被他无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气鼓鼓地扭过头，却被他扳过脸，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唇上。

“好了，不逗你了。”萧烬寒松开她，起身从床头柜端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先喝点，一会儿去看了爷爷后，再带你去泡个舒缓的温泉，保证把酸痛都赶走。”晏燃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蜂蜜水，甜丝丝的味道漫开。

看着萧烬寒在房间里忙前忙后准备衣物的身影，晏燃咬着杯沿，心里又气又恼。可对上他时不时投来的温柔目光，那些埋怨又消失殆尽。

两人用过早饭后，驱车来到了萧家老宅。

老式铜制门环叩击声在寂静的四合院里回荡，晏燃攥着萧烬寒的手紧了紧。

没过多久，铁艺大门缓缓打开，门轴发出老旧的吱呀声，“寒少年，您来了！”

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头发花白的老管家快步迎出，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老爷子这些日子，一直在念叨着你，没想到你今天真来了……”

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声从大厅里传了出来，老管家眼神中闪过阵阵担忧。

“爷爷，这是感冒了？”

“老爷子，一到天气变化时，就容易感冒生病，他的身体……”老管家边说，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晏燃连忙跟着萧烬寒来到客厅时，上前扶住萧老爷子颤抖的脊背，触到的是瘦骨嶙峋的身体。

茶几上散落的药盒五颜六色，玻璃杯里的中药早已凉透，墙角的拐杖杖头磨得发亮。

老管家抹了把脸，声音哽咽：“自从夫人走后，老爷子就不肯搬到城里，说这里都是年轻时的回忆。可您瞧瞧，这满屋子就他一个人，上个月摔了一跤，愣是自己爬起来，没敢告诉你们……”

萧烬寒弯腰捡起滚落在地的膏药，指尖抚过老人膝盖处青紫的淤痕，喉结动了动：“为什么不多请几个佣人？”

老管家叹了口气，望向院角枯死的石榴树：”老爷子嫌吵，前阵子天凉，风湿犯得厉害，整夜整夜睡不着，就靠着止痛喷雾硬扛……“

晏燃眼眶发烫，晨光透过廊下的竹帘，在老人灰白的头发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将他佝偻的背影拉得很长。

老管家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旧照片：“您看这张，当年老爷带着夫人在这院子里种石榴树，多精神的人啊……现在连上个台阶都费劲。”

“爷爷，让晏燃帮你看看吧。”萧烬寒双手握住萧老爷子的手，神情恳求道。

萧老爷子浑浊的泪水滚落，摆了摆手，“不用了，都是老毛病，养养就好了！”

老管家抹着眼泪，又絮絮叨叨说起老人偷偷翻看全家福、对着老照片发呆的事，每句话都像重锤，敲在两人心上。

老宅的钟摆滴答作响，廊下的风铃偶尔发出微弱的声响。晏燃轻轻握住老人布满老茧的手，对萧烬寒口中的大伯一家人，印象更坏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