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寂号的甲板上,陆辰站在由空间折叠卡牌构成的透明屏障前,凝视着宇宙深处闪烁的星云。那些星云呈现出诡异的紫色,仿佛被某种力量扭曲了形态。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混沌印记,那里正隐隐发烫。
\"你看起来不太对劲。\"林若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中把玩着一张泛着银光的卡牌——那是从天道仲裁者身上剥离的\"逆位星卡\"残片。
陆辰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收紧手指:\"混沌议会的记忆交易开始反噬了。\"
话音刚落,他的视野突然被一片血色覆盖。无数碎片般的画面在眼前炸开——他看见自己站在一座燃烧的祭坛上,手中握着诛魔剑卡,而林若雪被锁链束缚在祭坛中央。她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令人心惊的平静。
\"陆辰?\"现实中的声音将他拉回。林若雪已经站在他身侧,眉头紧蹙,\"你的瞳孔在变色。\"
陆辰猛地闭上眼睛,那些记忆碎片却更加清晰。他看见自己将诛魔剑卡刺入林若雪的胸口,剑身绽放出刺目的白光,将她的意识吸入卡牌内部。祭坛四周,十二座规则基石同时亮起,构成一个完美的封印法阵。
\"我见过这个场景。\"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在第一百次轮回里。\"
林若雪的手指僵在半空,逆位星卡的光芒忽明忽暗。甲板上的空间折叠卡牌开始不稳定地震颤,映照出两人扭曲的倒影。
\"你终于想起来了。\"她轻声说,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解脱,\"我还以为混沌议会给你的记忆枷锁永远不会松动。\"
陆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掐住了林若雪的肩膀。他立刻松开,后退一步:\"为什么你从没提起过?\"
\"告诉你什么?\"林若雪苦笑,\"告诉你为了阻止我启动'终焉净化',你亲手把我的意识封印在卡牌里一百年?还是告诉你,正是这个举动让紫微帝君发现了轮回系统的漏洞?\"
甲板突然剧烈倾斜,几张空间折叠卡牌脱离原位,露出外面漆黑的虚空。陆辰下意识激活液态金属卡牌,右手化作锁链缠住附近的固定装置,左手抓住林若雪的手腕。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他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的神色太过复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若雪任由他抓着,逆位星卡在她掌心旋转:\"从你第一次吞噬卡牌开始。我的残魂里保存着所有轮回的记忆,只是被规则限制无法直接告诉你。\"她停顿了一下,\"直到现在,混沌议会的交易反噬打破了这种限制。\"
陆辰感到一阵眩晕。那些记忆碎片正在重组,形成连贯的画面。他看见自己在无数个轮回中做出不同的选择,但最终都会回到同一个节点——林若雪启动终焉净化,而他必须阻止她。
\"这就是紫微帝君设计的闭环。\"他喃喃自语,\"无论我们怎么挣扎,最终都会触发轮回重置。\"
林若雪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不,这次不一样。你拥有了混沌基石和生命基石的双重本源,而我——\"她举起逆位星卡,\"我拿到了这个。它能篡改天道代码,包括轮回系统的底层逻辑。\"
空间折叠卡牌再次震动,这次更加剧烈。远处传来混沌议会成员的惊呼声,但两人都充耳不闻。
陆辰看着近在咫尺的林若雪,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你一直在等我恢复记忆。这才是你真正的计划,不是对抗天道联盟,而是——\"
\"打破轮回。\"林若雪接上他的话,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为此我需要你完整的力量,包括那些被封印的记忆。混沌议会的反噬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一张空间折叠卡牌在他们身旁爆裂,虚空能量如潮水般涌入。陆辰瞬间展开混沌熔炉领域,将肆虐的能量吞噬。在领域展开的刹那,他感受到林若雪的意识主动与他相连——就像第一百次轮回中,她被封印进诛魔剑卡时的感觉。
\"你疯了?\"他咬牙维持着领域,\"主动连接意识会被混沌熔炉一起吞噬!\"
林若雪却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陆辰。\"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逆位星卡的光芒越来越亮,\"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前一百次轮回的真相。\"
无数画面通过意识连接涌入陆辰的脑海。他看见林若雪在每次轮回中都试图用终焉净化卡重置世界,而他则用各种方式阻止她——有时是封印,有时是杀死,最极端的一次甚至摧毁了整个宇宙的规则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