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莹很想装作没听到,这王婶是村里有名的碎嘴子,爱打听别人家的事,更爱说别人家的八卦。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说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说,如实的说道:“从军的职位不够,暂时还没有随军的资格。”
李婶皱着眉头,担心道:“啊?温家老大不是连长吗?我记得隔壁青山大队有个当兵的,也是连长,他就把他媳妇儿带去随军了呀。莹丫头,莫不是你被骗了吧?”
萧莹见她们越多越离谱,连忙出声解释道:“不是的!从军哥是边防部队的,驻地条件特殊,和普通部队不一样...”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哎哟,我就说嘛!这温家老大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原来是这样啊!”
王婶撇撇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婶拽了拽袖子:“行了行了,人家小两口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萧莹这才松了口气,立马找了个阴凉处靠着,闭上眼睛睡觉,不再说话。
上工铃响起,苏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萧野柔和的目光。
“该起来了。”萧野轻声说,顺手替她拂去头发上的草屑。
苏念轻“嗯”一声,伸了个懒腰,接过萧野递过来的水壶喝了几口,又倒了一点水抹在脸上,才清醒过来。
“我走了,有事就去东洼子那一块的麦田里找我。”萧野不放心的叮嘱着。
“好。”苏念乖巧的点头答应。
下午送过来的麦捆比上午多不少,一直到晚上八点才下工,晒谷场已经铺满了金黄色麦穗的麦秆,一眼望过去金灿灿的一片,在夕阳余晖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一天结束,苏念回到家第一件就是洗澡洗头。
正好后院水缸里的水暴晒了一整天,现下还是温的,用来洗头洗澡刚刚好。
温热的水流顺着发丝淌下,冲走了满头的麦芒和尘土,以及一身的疲惫。
院墙外,排队取水的人越来越多,木桶碰撞的声音叮当作响,为这忙碌和炎热的夏日傍晚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苏念和萧莹都在晒场。
持续的高温炙烤着干裂的土地,当最后一捆麦子从东洼子运回晒场时,整个生产队的人都沉默了。
地里的粮食是收上来了,可下一季的播种却成了大问题!
“河里已经彻底没水了...”会计老赵蹲在田埂上,捏碎一块龟裂的土块:“再不下雨,秋播的种子撒下去也是白搭。”
晒场上金黄的麦垛堆成了山,可社员们脸上却不见喜色。
“我提议--”大队长刘文明手里拿着喇叭,大声喊道:“把萧野家的井水引到水渠去!”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王婶扯着嗓子喊:“山上的水源够用吗?别到时候连我们喝的水都没有了!”
萧野抹了把脸上的汗,他已经很久没上山了,水潭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转头对大队长说:“我带几个人上山看看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