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包,真骚包”,王月生边想,边不禁地赞美着,李世杰则在旁点头称是,说“我虽然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但感觉生哥你现在说的这俩字实在是太贴切了”。其实,在那位船长讲完话后,恰当的光线营造出的美景,让在场观众都屏息静气地看了好久。
而此时,王月生耳边突然响起一句中文“您还见过比她更美的船吗?”。王月生一愣,扭头看去,竟是那位船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
“您会说中文?”
“当然,我之前做商船船长时跑过很多年东南亚航线,那边要做生意,不会中文可是要吃亏的”。
“理解。如果说是大航海时代风格的帆船的话,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艘了。不过要说蒸汽船的话,恰好我有一位朋友,家族也是为了海上巡猎和科学考察,打造了一艘叫加勒比巡回者号”。
“哦,美国摩根家族那艘?”看来这位船长对业内动态很了解,然后突然仔细看着王月生,问“如果不嫌冒昧的话,请问您是否于去年4月份乘坐过德雷克赛尔家族的越洋快船从纽约去过希腊?”
“你是?”
“我当时正是那条船的船长。虽然您在宾客中不算乐于交际的,但毕竟只有您一位东方面孔,所以我还有些印象”。
“那可真是巧。怎么您现在来这条船上当船长了呢?如果方便说的话”。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之前最赚钱的那些年是在去南极捕鲸船上当船长的时候。现在有人希望找个有寒带海域航行经验和捕鱼经验的船长,所以我就入选了。虽然她是半条科考船半条捕鱼船,但科考毕竟是科学家的事,不是么?”
“刚才听港务局的先生说你们准备回阿姆斯特丹?”。王月生见是位准熟人,又是这么漂亮的一条船,不禁心痒难耐,想起自己下一程恰好准备去荷兰,于是萌发了点小想法。
“是的,我们去阿姆斯特丹补充物资,接上科学家后,就要去北极探险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恰好要去荷兰,不知道可否……”,说着话间,王月生神不知鬼不觉地塞了一卷钞票到船长手里,船长低眼看了一下,知道起码有300金马克,相当于这时德国工人半年以上的工资了,毫不犹豫地改用德语说,“如果你想找个临时水手的工作的话,确实我们有一位见习水手生病了留在汉堡。但是我不肯定你的技术,有可能你一分钱薪水都拿不到。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我们明天8点从港口出发,你可以带好东西在那之前赶到这里。记得带好你的旅行证件”。
原本王月生是想在德国看望一下在凯撒维特护理学院学习的阿珠,然后陆路去荷兰的,现在这么一艘骚包的船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立即见“色”忘义,叮嘱李世杰找人把给阿珠的礼物捎过去,明天自己要出海了。
其实并不是像王月生以为的明天到点拎包上船就行,毕竟金雀花号是一艘380吨级风帆-蒸汽混合动力捕鲸科考船,并非客轮,而且王月生是用临时招募水手的名义登船的,所以,王月生是被船长现场派了个船员带他到有关部门办理手续才可以明天合法登船离港。
19世纪末的汉堡港水手招募主要依赖“水手旅馆”或中介代理,并且要依据1887年《海员法》签订雇佣合同,注明航程期限(通常2-3年)、薪资(按月支付,部分预付)、伤亡保险;要求有德语或航海通用术语(如英语、挪威语)的基础能力;提供护照或船员手册,无犯罪记录证明(非强制但常见)。由水手长测试绳结、帆缆操作或蒸汽机常识(针对混合动力船)等技能考核。并由港口诊所体检进行健康检查,重点排查传染病、肢体残疾(如色盲、关节疾病)。
但王月生这里属于临时顶替,按照航次结算,也属常见情况。所以在查验了护照、备案了船长出具的基础航海及捕鲸经验评估证明、完成了体检后,就获得了临时海员证件,可以合法上船工作和离境。
第二天一早,王月生赶到了码头,在二副的带领下登船。船员们对这种收费捎带顺路旅客的操作早就习以为常,不管是那种身上有问题的、还是像王月生这种有钱人来体验海上生活的,都是肯花大钱的主,上上下下都会分润,因此并没有什么好奇或者排斥之举。对于王月生这种显而易见登船找刺激的,一般还会安排高级船员像全陪般随行介绍,毕竟都是普通航行,不是紧张的捕鱼作业。
所以,王月生很快地了解了这条船上的基本情况。这艘船尽管外表骚包,但人员配置和基本操作都跟同吨位的捕鲸兼科考船差不多,有:
船长1人,作为总指挥,需持有高级航海资质,熟悉极地或远洋航线,兼具捕鲸经验;
大副\/科学官1人,协助船长,负责航海日志,可能兼任科学考察领队(如生物标本采集、海洋观测);
二副1人,分管航行值班、导航设备(六分仪、海图)。现在陪同王月生的是一名实习二副,还有一名正职二副在岗;
轮机长1人,管理蒸汽机动力系统,需熟悉燃煤锅炉和往复式蒸汽机维护;
水手长1人,管理普通水手,负责帆缆操作、甲板作业和捕鲸设备维护;
普通水手10人,分班值守,需掌握帆船操作、蒸汽机辅助作业及捕鲸流程(投掷鱼叉、鲸脂处理);
轮机舱人员 2-3人,协助轮机长,负责锅炉添煤、机械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