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要再说了(1 / 2)

眼看大家就要散去,王月生心下急了,你们咋不问我家传秘籍是什么呀?你们不问,我怎么把后世花钱请人做的文章拿出来忽悠你们,哦,不对,是启迪你们啊!你们怎么这样啊,科学家的究根问底的优良作风都哪去了?这届科学家不行,真的不行!

于是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说“主任先生,那个文章对我很重要,能否帮我拿份纸笔,我趁着自己脑中还有记忆,把它默写下来”。汤姆逊毫不在意,叫了一个学生给王月生拿了几张纸和蘸水笔,自己带着卢瑟福忙自己的去了。

王月生这边好生失望,但没有办法,只好向杰克和亨利赔了个不是,在二人毫不感兴趣的目光中,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奋笔疾书,不对,是愤笔疾书,因为他心中很生气,决定后果必须很严重。

很快,一篇洋洋洒洒的古文被默写到了纸上:

“序曰:太虚浑沦,炁分阴阳。阳精为火,阴魄为水,然水火之间,复有至微不可察之炁,名曰“璇玑”。其质轻于毫末,疾于掣电,附金玉则显,入虚空则隐。今述其理,以铜镜磁石验之,可窥天道之纤毫。

炁形辨微:夫璇玑者,非金非石,乃五行之精魄也。丹炉炽炭,以铜管引其青芒,芒射如矢,遇磁石则曲行。若以赤铜为板,分置左右,青芒趋阳板而避阴板,此乃璇玑负阴抱阳之性也。

权衡测质:欲究璇玑轻重,需制阴阳仪:取中空铜管,两极分置赤金玄铁,外环磁石八方。青芒入仪,先以磁石定其曲直,再以两极较其疾徐。依《周髀》勾股之法,可算得璇玑质轻,万不及一粟。

万物根由:金石草木,皆含璇玑。然璇玑非独存,必附于元胎之中。元胎若鸡子,璇玑如浮珠,聚散有常,动静循矩。”

其实,这篇文章若拿给中国的读书人看,必然被怀疑,因为其中的用词和行文都不是正经文章的路数,简直是,怎么说呢,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那种生涩和别扭,根本禁不住推敲。但王月生赌的就是,如果按照他的设想,这篇文章根本不会被流传出去,而是会被锁入保险箱,甚至毁尸灭迹。

问题是现在,得有人看啊。怎么就没人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啊,不买也来看看呗。唉!

王月生正在暗自神伤,却不知道那边,师徒两个其实正在聊他。

“电子,没有这个词啊,难道是他造出来的?看词根应该是跟电有关系。你确认他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没错,老师,开始他说的是个叫电子束的东西,我连电子都听不明白,所以专门问了他”。

“他还说什么了?”

“他对我的问题表示不屑一顾,表现出大家都该知道的样子,好像要说什么,但憋住了没说。对,肯定是特意不说的,然后就晕了过去。我觉得必有蹊跷”。谁说科学家不通人情世故的,科学家都是有非常敏锐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的,只不过看他用不用在人身上而已。

“我想去问问他”。

“老师,他说过他背的是他们东方几千年前的东西。别说他们了,亚里士多德的东西咱们都研究过了,您觉得有帮助吗?”

“哎,自从去年伦琴先生发现了x光,和贝克勒尔关于放射性的论文发表,我就一直有种感觉,似乎有一个大大的关于物质本源的秘密就在眼前浮动,似乎触手可及,似乎一捅就破,但就是找不到切入点”。

“是的老师,我们都感觉到了,无论是您给我们布置的各种实验,还是您一反常态地去看油画、看歌剧、听交响乐,甚至去湖里看天鹅,我们都猜你一定是在寻找一种思路,一个突破。莫非……”

“没错,既然那么多方法都尝试过了,为什么不试试东方人的东西呢?也许他们的亚里士多德能给我启发”。

终于,王月生的主角光环爆发,他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实验室的一个小房间里喝着茶,吃着汤姆逊派人匆匆买来的乱七八糟的小点心,而汤姆逊和实验室的教授、助手和学生正对着那张纸发呆。

“王先生要的懂东方文学的科学家还没请来?”

“老师,懂中文又懂物理的学者实在找不到,咱们学校现在也没有。刚才教务处说有一位赫伯特·翟理斯先生刚从中国回来筹备学术工作,还没入职,学校本打算明年请他当汉学教授的。他在中国出过字典,翻译过小说,是我们能找到的中文最好的了。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