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挂断电话,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随着灯光逼近,一辆黑色摩托车停在了车对面大约十米的地方。
骑手摘下头盔,曾雄一眼认出是阿占。
见只有阿占一个人,阿海和红豆都没出现,曾雄心里有些不安。
阿占拍了拍背上的画筒,冲着车大喊:“干爹,画在我这儿,钱带来了吗?”
司机双手藏在方向盘下,悄悄摸出一把枪,通过后视镜朝曾雄微微点头。
曾雄推开车门,提着钱箱朝阿占走去。
“钱在这儿,要点一下吗?”
阿占努努嘴,示意曾雄打开箱子。
咔的一声,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叠叠崭新的千元港币。
为了打消阿占的疑虑,曾雄还拿出两沓钱挥了挥,证明都是真钞。
“画呢?拿出来我看看。”
阿占解下画筒,打开画卷。
曾雄只看了一眼,确认画没问题。
“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车上的司机握紧了枪,只要阿占有任何异动,他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整个交易出乎意料地顺利。
曾雄拿到了画,迫不及待地打开查看,而阿占戴上头盔,拎着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两旁的集装箱顶上突然亮起两盏大灯,把整个交易现场照得如同白昼。
两队全副武装的警察从集装箱后冲出来,一前一后堵住了交易双方的退路。
“雾草,你居然报警!”
曾雄还在震惊,阿占已经掏出手枪,朝这边开了一枪。
前挡风玻璃被打碎,司机毫不犹豫地探出头,不等曾雄下令就开枪还击。
双方交火,警察的枪声也响了起来。
曾雄的司机没开几枪就被当场击毙。
曾雄连滚带爬冲到车前,紧紧抱住画筒,心里还在盘算怎么应对眼前的局面。
那边,阿占已经痛快地丢下枪,高举双手站了起来。
曾雄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针对他的陷阱。
阿占不惜以自己为诱饵,把他也拖下了水。
“雾草,你去死吧!”
曾雄愤怒地从怀里掏出枪,对准阿占准备射击。
然而,枪声响起,他手里的枪被打飞。
曾雄捂着受伤的手腕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穿防弹衣的警察正举枪对准他。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乱动,对方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曾雄投降后,他安排在外围的手下立刻四散而逃。
警察冲上来,将曾雄和阿占都铐住。
看着被作为证据拿走的画筒和钱箱,曾雄冷冷地盯着阿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完蛋了,你也逃不掉!”
阿占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偷画最多判个十年,你不光偷画还骗银行保险金,以后也不用担心养老了,监狱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别以为阿海和红豆没被抓就没事,我一样会把他们供出来,让警察通缉他们!”
曾雄面色狰狞地大喊。
要不是旁边两个警察拉着,他早就冲上去跟阿占拼命了。
看着曾雄被塞进警车,阿占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你没机会再开口了。”
曾雄被带走后,阿占也被押上了另一辆警车。
负责开车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警员,押送阿占的警员坐上车后,还递了一块口香糖给他。
警车开出码头,嚼着口香糖的警察立刻发现路走错了,正要出声提醒,一把枪已经顶在他脑袋上。
阿占把铐着的双手递上来,让那个警察帮忙解开手铐。
伪装成警察的阿海转过头,没好气地说:“喂,要不要这么懒,你自己不会开吗?”
阿占笑着回答:“这样节省时间嘛!”
副驾驶座上的警察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是一伙的。
被枪指着脑袋,他只能配合地帮阿占解开了手铐。
阿占拍拍他肩膀,说了声“谢”,然后一拳把他打晕过去。
阿海收起枪,忍不住吐槽:“下手那么重,小心回头江Sir找你要医药费!”
阿占打开后备箱,拿出两包衣服,一包自己拿着,一包丢给阿海。
“我这是为了他好。
要是不被打昏过去,就这样被我们跑了,回头搞不好要被开除的,这样江Sir就真要找我们算账了!赶紧换衣服走人!”
两人换好衣服,开着事先准备好的另一辆车离开现场。
十多分钟后,这辆警车和车上昏过去的警察才被同事发现。
疑犯逃脱的消息立刻被上报。
负责这次抓捕行动的陈家驹接到对讲机里的报告时,他正在押送曾雄回警局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