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江尘把报纸往下挪了挪,露出半张脸。
“周律师,怎么,你终于想明白洗黑钱是不对的,主动来自首了?”
周伟生面不改色。
“江警官,没有证据的事,你这么说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江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你去告。”
周伟生被江尘这种软硬不吃的态度弄得有些没脾气,干脆直接摊牌。
“张文慧是我律所的律师,她现在被你们警方无故扣押,我要求保释她出去。”
“无故扣押?”
江尘放下报纸,一脸轻蔑地看着周伟生。
“周律师,你来保人之前到底有没有做过功课?昨天凌晨,张文慧和郑佩华合租的公寓发生了凶杀案,你那位米国代表朋友大卫死在张文慧的卧室里,凶器上还检测出了张文慧的指纹。
这是一级谋杀案,除非真正的凶手来自首,否则谁也别想带走张文慧。”
周伟生上前一步。
“你们警方明明知道张文慧不可能是凶手,这样扣留她有意义吗?”
江尘重新拿起报纸看了起来,根本懒得理会周伟生的质问。
判断是判断,证据是证据,周伟生要是连这点都分不清,那这么多年的律师算是白当了。
“所以你们警方一定要抓到真凶才肯放人,是吗?”
“抓?”
江尘抬头,冷笑一声,“周律师,你以为我们警察是神仙吗?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你让我们去哪儿抓人?我说了,除非凶手自己来自首,否则你在这儿说破嘴皮也没用。”
“我这就去找你们局长!”
周伟生甩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江尘继续看报,根本没把周伟生的威胁当回事。
这时,办公室门又被敲响。
一个警员进来报告,说有位律师自称是受蒋芸芸的委托,前来保释张文慧。
看来超叔已经到港岛了。
江尘放下报纸,让警员把保释单拿来,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
等周伟生从局长那儿告状回来,发现张文慧已经被保释走,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这已经是周伟生第二次被截胡了,上次是大卫。
这边张文慧刚被律师带走,江尘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正在看报的江尘腾出一只手,拿起话筒。
“我听说你抓了个律师,怎么回事?”
“黄Sir,你不会连个小律师都搞不定吧?你这总警司当得也太窝囊了吧?”
“周伟生还是小律师?你知不知道他帮多少立法委员打过官司?刚才立法局的邓议员、黄议员、陈议员都给我打电话,你让我怎么办?”
“果然官越大,胆子越小。”
“你……行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事你看着办。”
“Yes,sir!”
江尘刚要放下话筒,黄Sir却让他等一下。
“人你到底打算放还是不放?”
“黄Sir你都发话了,我当然只能放咯。
我可不想被你用剪刀脚夹死。”
“算你识相。”
黄Sir满意地挂断电话,正准备通知秘书让周伟生进来,忽然觉得不对劲。
江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但转念一想,议员打招呼,面子他给了,剩下的事关他屁事?
想到这里,黄Sir抓起话筒。
“你告诉周律师,事情已经解决,我很忙就不见他了。”
门外秘书把黄Sir的原话转告给周伟生。
周伟生得意地回到重案组,拿着填好的保释单再次敲开江尘的办公室。
江尘还是一副老样子,脚跷在办公桌上,边晒太阳边看报纸。
周伟生把保释单拍在江尘桌上。
“江警官,这次可以签字放人了吧?没事,保释金随便你写,反正我出得起。”
江尘头也不抬地回了句:
“你来晚了。”
江尘放下报纸,不耐烦地抬头:“江警官,你上司应该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说明白了,别在这儿浪费我时间。
张文慧已经保释了,我给你三秒,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周伟生一愣,第一反应是江尘在开玩笑。
半小时前他还说要以一级罪名起诉张文慧,现在却说人已经被保释了?自己费尽心思找三个议员帮忙,结果全白费了?
“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周伟生刚说完,领带就被江尘一把拽住,整个人被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