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神九炼心诀》的修炼,远比林昭想象的要艰难。
这门心法并非单纯的打坐冥想,更注重在日常的“格物致知”和“动手实践”中锤炼心性与精神力。玉痴翁要求林昭,无论是劈柴、担水、打扫庭院,还是研磨玉料、保养工具,都必须将心神沉浸其中,体会万物纹理,感应能量流动,将《匠神九炼心诀》的法诀融入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之中。
“真正的匠人,一举一动,皆是修行。”玉痴翁如是说。
起初,林昭很不适应。他习惯了用异能来“走捷径”,如今却要像个苦行僧一样,从最基础的日常琐事中去“悟道”,这让他感觉效率低下,甚至有些枯燥。
但玉痴翁却对此极为严苛,一旦发现林昭在修炼心法时分心或者试图取巧,便会毫不留情地呵斥,甚至用戒尺敲打。
“小子,你以为异能是万能的吗?”玉痴翁吹胡子瞪眼,“异能不过是术,是外力!心法才是道,是根本!根基不稳,术越高明,将来摔得越惨!你那什么‘创造力增幅’,若无强大的心境和精神力去驾驭,迟早会反噬自身,让你迷失在虚妄的力量之中!”
林昭被骂得狗血淋头,但也渐渐明白了玉痴翁的苦心。
他开始沉下心来,老老实实地按照玉痴翁的要求,从劈柴担水中感悟力量的传导,从研磨玉料中体会材质的坚韧与温润,从保养工具中学习对器物的敬畏与珍视。
渐渐地,他发现,当他将《匠神九炼心诀》融入这些看似平凡的劳作中时,他的精神力真的在以一种缓慢但极为扎实的方式增长着。而且,他对周围事物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对能量的控制也更加精细入微。
以前他使用异能,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粗放式的运用。而现在,他开始能够更主动、更精准地去引导和调动那股潜藏在体内的力量。
【《匠神九炼心诀》修炼进度:第一层3%……5%……8%……】 【精神力上限缓慢提升中……】 【异能‘能量引导’控制精度微弱提升……】 【‘手艺通感’技能被动触发,宿主对‘力学结构’、‘材料特性’的理解正在深化……】
除了修炼心法,玉痴翁也开始正式向林昭传授鲁班玉雕一脉的独门技艺。
与寻常玉雕流派不同,鲁班玉雕更注重“以意御刀,以气化物”。他们认为,玉石有灵,匠人下刀之前,必须先与玉石建立“心意相通”的联系,洞悉其内部的纹理走向、能量节点、甚至“情绪”波动,然后顺势而为,用最小的代价,最大限度地展现玉石的天然之美,并赋予其独特的“匠魂”。
这种理念,与林昭的“灵材洞悉”和“木灵亲和”(虽然是对木材,但原理相通)异能不谋而合,让他学起来如鱼得水。
玉痴翁还传授了林昭一些鲁班一脉秘传的刀法和特殊工具的使用技巧。比如一种名为“游龙八法”的刀法,讲究刀随身走,意在刀先,能在坚硬的玉石上雕刻出如行云流水般灵动的线条。还有一种特制的“透骨针”,细如毫发,却能深入玉石内部,进行常人难以想象的微雕和能量引导。
这些技艺,都让林昭大开眼界,也让他对玉雕这门手艺的认知,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修炼心法和学习技艺的同时,林昭也没有忘记那根神秘的《鲁班玉典(墨玉竹残卷)》。
只是,这竹筒的解读难度,远超他的想象。即便他已经开始修炼《匠神九炼心诀》,但当他尝试将精神力探入竹筒时,依旧会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以及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如同迷宫般复杂的信息洪流。
“小子,莫要急于求成。”玉痴翁提醒道,“《鲁班玉典》乃是祖师爷智慧的结晶,其中蕴含的‘道’,远非你现在所能理解。你需先将《匠神九炼心诀》修炼至第一层小成,精神力足够凝练之后,方能尝试解读。否则,强行窥探,只会损伤心神。”
林昭点点头,知道此事急不来。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在这一个月里,林昭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沉浸在玉雕和心法的修炼之中。苏婉清也时常过来,与他们一同探讨技艺,分享心得。张胖子则偶尔送些生活物资,顺便带来一些外界的消息。
比如,“四方阁”在上次“子夜集”事件后,行事低调了许多,但暗中似乎仍在招兵买马,积蓄力量。那个青铜面具人则彻底销声匿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而“销魂窟”的红袖姑娘,也派人送来了几件残损的古玉和一块品相不凡的璞料,言明不急,待林昭和玉痴翁方便时再行修复雕琢。
林昭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学习木工时的那种简单而充实的状态。只是,他心中的目标,却比那时更加清晰和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