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回去的路,锣鼓声震耳欲聋,一路上热热闹闹,仿佛要将这喜悦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那欢快的锣鼓声,节奏明快,富有韵律,仿佛是在为覃龙和许琪的新生活奏响激昂的乐章。少年们在族老的指挥下,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鼓槌和锣锤,小脸涨得通红,尽情地制造着热闹的氛围。
路旁正在田间辛勤劳作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吸引,纷纷停下手中的农活,直起腰杆,侧目观看。他们手搭凉棚,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惊讶,看着这支热闹非凡的队伍,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喜事。
何虎和李和同更是深谙如何将这热闹氛围推向高潮,何虎挑着扁担,扁担两头挂着箩筐,一头箩筐里装满了色泽诱人的喜糖,彩色斑斓的糖纸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另一头则是满满当当的瓜子和香气扑鼻的芝麻饼。何虎热情洋溢地在回村路上走着,每遇到一个人,便满脸笑容地从箩筐里抓出一把喜糖、瓜子或者芝麻饼递过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吉祥话:“来,尝尝喜糖,沾沾喜气!”“吃点瓜子,日子越过越有滋味!”
李和同那张远近闻名的大嘴巴也充分发挥出了他的“功能”。他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芝麻饼和喜糖,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整个事情的经过。他的表情丰富多变,时而瞪大双眼,模仿着许父的傲慢;时而手舞足蹈,描绘着覃龙的愤怒与焦急;时而又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许琪的柔弱与委屈。他的声音洪亮,语气夸张,将每一个细节都渲染得生动无比,引得周围的人纷纷围拢过来,听得如痴如醉。就这样,在李和同的“宣传”下,三村六洞的人很快都知道了这件事。
在这个物资匮乏、娱乐活动极度稀缺的年代,除了晚上偶尔去条件好的人家听收音机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节目,而聊八卦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大家最大的乐趣。所以,覃龙提亲这件充满戏剧性的事情,瞬间就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绝佳素材,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各个田间地头迅速传播开来。
众人一路欢声笑语,终于回到了村尾的入村口。此时,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满足的神情,不过,一个现实的问题也摆在了覃龙和江奔宇面前。
“龙哥,这许姐怎么安置也就是个问题啊?不可能真的直接往家里送去吧,这样子做,估计被村民背后议论纷纷。估计以后许姐也抬不起头来。”江奔宇神色凝重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毕竟村子里的人大多思想传统,许琪的情况又比较特殊,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给许琪带来极大的困扰。
“呃!老大那你说,怎么办?”覃龙听闻,顿时着急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助,原本因为提亲成功而喜悦的心情,此刻被这个难题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眉头紧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这是,碰到许姐的事情,平时的聪明劲都不见了,变成无头苍蝇。”江奔宇笑着说道,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他拍了拍覃龙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鼓励。
“你容我想想。”江奔宇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望向远方,脑海中迅速地思考着各种解决方案。此时,后面跟着去提亲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默不出声,仿佛生怕打扰到江奔宇的思考。他们有的低着头,继续吃着手中剩下的喜糖、瓜子和芝麻饼,毕竟这样的美食机会错过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再次碰到;有的则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试图为解决这个问题出谋划策。
过了一会儿,江奔宇突然眼前一亮,兴奋地拍着大腿说道:“我都叫她许姐了,我认下许姐当干姐不就行了!就是不知道许姐的意思如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自信,仿佛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许姐,你也听着的,怎么样?或者你有什么想法?”江奔宇说道。
“嗯!我听你的,阿龙尊敬你,也听你的主意,那我也听你的!只是给你添麻烦了。”许琪轻轻地说道。
“许姐,这是那里的话,我这下乡知青的,估计以后回城里有点难,可能一辈子扎根农村了。在这暂时就一个人而已,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热闹,我真心欢迎许姐的到来。”江奔宇说道。
随后,江奔宇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今天大家做个见证,我认许姐做我家姐姐了!等龙哥选个良辰吉日就把我姐接过门。”他的眼神坚定,语气诚恳,向大家表明了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