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猪肉,经过这次野猪的遭遇,绷紧的精神突然就放松了下来。江奔宇拖着那被疲惫重重包裹的身躯,步伐沉重而迟缓,仿佛每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缓缓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却吹散他周身的倦意。此时的太阳已渐渐高升,光晖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终于,他来到了那间熟悉的小屋前。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的景象毫无保留地映入他的眼帘,简陋得让人不禁心生酸涩。
放眼望去,整个家里空荡荡的,仿佛被岁月遗忘的角落。墙壁上,灰黑色的墙皮斑驳脱落,像是一片片破碎的记忆。地面是粗糙的泥土地,因长久的踩踏而变得有些凹凸不平。
至于家具,更是少得可怜,除了角落里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和一把缺了一角的椅子,几乎再无他物。
厨房区域,本该摆放锅碗瓢盆的地方,如今却空空如也,要锅没锅,唯有那个勉强能用来煲粥的小锅,孤独地待在炉灶上,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艰难。
墙角处,几缕灰尘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中肆意飞舞,它们像是一群不安分的精灵,在这清冷破败的空间里尽情舞动,更增添了几分寂寥与沧桑。
此时的他,全身的肌肉酸痛有些酸痛,满心渴望能烧上一盆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将这一天奔波与狩猎后的疲惫彻底洗净。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热水滑过肌肤的舒适画面,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寒酸的景象,心中不禁犯起了难。没有烧水的大锅,就连找个合适的盆都成问题,想要烧盆热水,简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嘀咕道:“抽空得去趟镇上供销社买些才行!这日子,总不能一直这么将就着过。再这么下去,生活都快没了滋味。”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伸伸懒腰,打起精神,准备动手处理带回来的猪腿和猪内脏。他迈着脚步,来到屋外的水缸边。水缸旁,倒下一些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估计是前天那些村民过来帮忙时拔的,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他拿起木水瓢,缓缓放入水缸中,随着“扑通”一声,木水瓢没入水中,溅起一圈圈涟漪。他用力地提起木水瓢,将装满水的水瓢地提了上来。那水瓢沉甸甸的,他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每打一瓢都显得有些吃力。好不容易装满水桶,提走进屋内,他将水缓缓倒入那口小小的煲粥锅中,水与锅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接着,他蹲下身子,在屋角那堆杂乱的柴堆里仔细挑拣着。柴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他不顾灰尘,认真地翻找着干燥的柴火。终于,他找到了一些满意的引火易燃细小树枝、柴枝、干树叶,放入灶中,用火柴轻轻一划,“嚓”的一声,火柴燃起了明亮的火焰,他迅速将其塞进炉灶里。
火苗迅速蹿起,像是一群欢快的小精灵,舔舐着锅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一边往炉灶里添柴,一边不时地用袖子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眼睛紧紧地盯着锅里的动静,心中盘算着,得赶紧把这些食材处理好,省得时间一长变质了,那可就太可惜了。这些猪腿和猪内脏,可是难得的美味,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浪费掉。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开始翻滚起来,水泡不断地从锅底冒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欢快地宣告水开了。
江奔宇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拿起一只猪脚,那猪脚沉甸甸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他缓缓地将猪脚放进锅里焯水,那猪脚刚一接触热水,便发出“滋滋”的声响,水面上瞬间泛起一层白色的浮沫,如同绽放的白色花朵。他迅速用木片子将浮沫撇去,动作熟练而利落。接着,他依次把剩下的猪脚一一放入锅中,每放入一只,都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水花声。
焯水完毕后,他将猪脚捞出,放在一旁那张破旧的木板上,当做案板。案板上布满了划痕,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他拿起盐罐,用手指捏起一把盐,均匀地涂抹在每一只猪脚的表面,边抹边用手轻轻揉搓,让盐充分渗透进猪脚的每一处纹理。他的双手在猪脚上来回移动,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随后,他找来一根略显青黄干的竹子,用刀破开得到几根竹篾,然后将涂抹好盐的猪脚一一串起,挂在火堆上方的钩子上。
此时,火苗的热气和烟雾袅袅升腾,开始对猪脚进行简单的烟熏。那烟雾缭绕在猪脚周围,仿佛给猪脚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他看着那悬挂在火堆上的猪脚,心中想着,这样简单处理一下,既能延长猪脚的保存时间,说不定还能增添一份独特的风味呢。先不管正不正宗的,想象着未来能品尝到这烟熏猪脚的美味,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