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上海被冻雨劈成两半,陈默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前,掌心的冷汗将邀请函洇出褶皱。镀金门牌上的 “徐江” 二字泛着冷光,与记忆中葬礼上那具氰化物中毒的尸体形成诡异叠影。推开门的瞬间,雪松香水与血腥味扑面而来,董事长坐在落地窗前,朵朵的实时定位在他掌心的平板电脑上跳动,像枚随时会爆炸的心脏。
“坐。” 董事长指节敲了敲桌面,两份文件在台灯下投出锋利的阴影。陈默的视线先落在 “精神鉴定报告” 上,照片里的自己眼神涣散,诊断日期赫然是今天凌晨三点 —— 那时他正在旧总部的地下实验室。
“陈总贵人多忘事?” 董事长推来钢笔,笔尖刻着渡鸦的菱形标志,“三年前你在东南亚谈并购时,突发性妄想症就有记录,现在不过是旧病复发。”
陈默的指尖抚过文件边缘,伪造的签名模仿得惟妙惟肖,却在笔锋转折处多了抹颤笔 —— 那是董事长秘书的习惯。他抬头时,看见窗外的直升机正在盘旋,机身上的摩根?斯坦顿 logo 与李明远的离岸公司标志重合。
“收购协议我可以签。” 陈默的声音平稳,“但我要先见朵朵。”
董事长笑了,调出实时监控画面。朵朵在幼儿园的沙坑里玩耍,却始终盯着围墙外的黑色轿车 —— 那是渡鸦的监视车。陈默的指甲掐进掌心,看见女儿袖口露出的追踪器芯片,与自己后颈的植入物发出同步的蜂鸣。
“签了字,她马上能去日内瓦国际学校。” 董事长打开药瓶,透明药片在灯光下泛着幽蓝,“记忆清除剂会让你忘记所有偏执幻想,重新做回合格的 cEo。”
陈默接过药瓶,闻到熟悉的苦杏仁味 —— 与周天明中毒案的氰化物高度相似。他突然打翻药杯,药水在实木桌面上腐蚀出菱形痕迹,和李明远的袖扣形状分毫不差。
“原来渡鸦的毒药,都是用血兰花汁调制的。” 陈默擦着手腕的药水,“包括我前妻病房的消毒水,对吗?”
董事长的瞳孔骤缩,手按向桌面下的警报器。陈默已经扣动钢笔的机关,刀片弹出的瞬间抵住对方咽喉,而窗外的直升机突然降低高度,螺旋桨气流吹开窗帘,对面大楼的狙击手红点在董事长眉心晃了晃,又转向陈默。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陈默的钢笔尖划破皮肤,血珠落在收购协议上,“三年前你用替身伪造死亡,现在又想让我背锅,渡鸦的剧本是不是该换换了?”
董事长的喉结滚动:“你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看看这个 ——” 他调出份基因检测报告,“你根本不是陈默,只是个带着他记忆的克隆体,真正的陈默早在 2018 年就死了。”
陈默的视线凝固在 “实验体 7 号” 的标注上,想起旧总部地下室的培养舱,想起前 cFo 的头骨上的弹孔。钢笔尖突然刺痛掌心,他这才发现自己后颈的芯片正在发烫,与朵朵的定位器产生共振。
“不管我是谁,” 陈默抓起精神鉴定报告,“至少我知道,你不敢让狙击手开枪 —— 因为证据墙的原件,已经在去 SEc 的路上。”
董事长的脸色瞬间惨白。陈默踢开椅子,看见对方抽屉里露出的血兰花标本,花瓣上凝结着冰晶 —— 那是从朵朵的泰迪熊里提取的毒素。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陈默捡起掉落的药瓶,“你给我吃的慢性毒药,我已经换成了追踪剂 ——” 他晃了晃瓶身,“现在,整个瑞士银行的离岸账户,都在影子军团的监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