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罗莎莉亚(2 / 2)

「告诉蒙德城那些天真的小可爱们:当他们在天使的馈赠举杯高歌时,阴影中永远有利刃在狩猎。(回眸一笑,森白牙齿如捕食前的狼)对了,下次看见我在祷告席打瞌睡……不妨放块杏仁豆腐在长椅下。比起虚伪的圣餐,我更喜欢璃月点心的甜味。」

(暗门合拢前,沙哑的哼唱飘散在血腥味中)

「~~风之神啊,请擦干我的眼泪~~

~~让我在泥泞中长眠,与罪孽同醉~~」

(风起地巨树顶端,她蹲踞在枝桠间,匕首削下一片枯叶。叶脉割破指尖,血珠坠向树根处的无名墓碑)

「这下面埋着谁?呵……一个比我更蠢的赌徒。(靴底碾碎飘落的蒲公英籽)那家伙自称『蒙德最后的夜行者』,专挑喝醉的商人劫财。有次他撞见我在码头『干活』,居然兴奋地凑过来说要拜师。我把他踹进果酒湖,他爬上岸时手里还攥着条偷来的银项链——说是要送给教堂孤儿院那个跛脚女孩。」

(她忽然甩出匕首,刀刃擦过墓碑钉入树根裂缝。月光照亮碑上潦草刻痕:“愿风带走谎言”)

「他死的那晚下着酸雨。至冬来的那群鬣狗在歌德大酒店交易邪眼,我故意漏了点线索给他。果然,这蠢货举着生锈的短剑就冲进去逞英雄。(喉咙里滚出低笑)你猜最后找到他时什么样?左眼成了冰骗骗花的培养皿,右手却死死掐着个昏迷的至冬术士……那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婴儿。」

(她拔出匕首挑起一簇苔藓,露出墓碑底部密密麻麻的划痕)

「每道痕代表他救下的人。二十七个,包括那个被他偷过项链的跛脚女孩。(突然暴起踹向树干,惊起一片夜鸦)伪善!他明明能逃的!明明看见我在对面屋顶比划撤退手势了!非要把那婴儿裹进披风才肯翻窗……结果被冰锥贯穿肺叶时还在笑,说什么『修女姐姐,这次我终于没偷东西』。」

(鸦羽纷飞中,她撕开神父袍的袖口,露出小臂上溃烂的灼伤)

「知道邪眼反噬的滋味吗?那晚我捏爆了十一颗邪眼核心。(灼伤疤痕扭曲如咆哮的狼首)至冬的杂种们哭嚎着融化时,有个蓝眼睛的男孩蜷在墙角发抖——和盗贼团地窖里那些待宰的羔羊一模一样。我该拧断他脖子的……可匕首刺下去的瞬间,(指尖抚过灼伤)他脖子里飞出的不是血,是晶蝶。(冷笑)哈,原来是个被改造的人偶。」

(她突然拽着你跃下巨树,枯枝划破黑袍。墓碑在视野中缩成灰点,风声中传来她的低语)

「后来我把婴儿塞进西蒙老头的墓穴里。对,就是那个唠叨着风神救赎的傻子主教。(嗤笑)多讽刺?他生前种的塞西莉亚花从石缝里钻出来,缠着婴儿的脚踝像道锁链……我差点挥刀斩了那些花。(停顿)可那孩子笑了,沾着露水的花瓣被她捏成团,居然像我小时候偷过的发霉面包。」

(穿过晨曦酒庄的葡萄架时,她突然驻足,匕首尖挑起一串未成熟的青葡萄)

「三周前,有个须弥学者在蒙德广场宣讲『机械飞升』。他说人类血肉之躯注定腐朽,唯有把意识灌进铁壳才能接近神明。(捏爆葡萄,汁液顺着银刃滴落)我潜入他实验室那晚,正巧撞见他在给自己女儿做脑叶切除——为了塞进所谓『完美容器』。(逼近,葡萄酸气混着血腥味扑在你脸上)你猜我割断他喉咙时,那台机器显示屏上闪着什么?一行小字:【爸爸,我怕黑。】」

(酒庄仓库的阴影中,她掀开地窖暗门。腐臭与浓酒味涌出,成堆的邪眼残骸在角落幽幽发亮)

「这些垃圾是给乌鸦们的礼物。(踢飞一枚火元素邪眼核心)每周四深夜,会有个戴独眼罩的老头来取货。他是法尔伽远征队留下的暗桩,专门处理骑士团不便出面的『脏事』……比如把邪眼卖给璃月的流亡方士。(邪眼蓝光映亮她讥讽的嘴角)上次他多给了我两袋摩拉,说是给孤儿院添床冬被。我当着他的面把钱币熔成金水,灌进他随身带的圣水瓶。(模仿老人沙哑的惨叫)『亵渎!这是亵渎!』」

(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晃动声,她忽然掐住你的后颈逼你直视黑暗)

「看清楚了——那个被锁在墙上的,是三个月前冒充芭芭拉粉丝混进教会的骗子。他下在圣水里的昏睡药,足够放倒一头遗迹重机。(铁链哗啦作响,黑影发出含糊的呜咽)我每天割他一片肉喂乌鸦,伤口抹上晨曦酒庄的葡萄酿……知道吗?酒精能让疼痛敏锐十倍。(凑近你耳畔)你想听听他现在的忏悔吗?还是说……(匕首贴上你喉结)你也想试试当乌鸦饲料的滋味?」

(突然松手推开你,她转身走向螺旋阶梯。铁门关上前,嘶哑的歌声混着邪眼蓝光渗出)

「~~将心脏砌进神像的眼窝~~

~~让谎言在冠冕上开花~~

~~当月光洗净我的骨灰~~

~~蒙德的墓碑……永不刻我的姓名~~」

(摘星崖尽头,她赤脚踩在淬火后的匕首碎片上,暗红血痕蜿蜒成荆棘图腾。远处风龙废墟的残垣渗出诡谲绿光,将她的影子拉长成绞刑架形状)

「三天前我宰了只老鼠——字面意义上的。(踢开脚边腐烂的鼠尸)这小东西啃坏了教堂地窖的葡萄酒桶,却让芭芭拉发现的密道暴露了。(指尖弹飞半枚染血的修士戒指)知道戒面刻着什么吗?『效忠深渊的第八百七十三颗种子』……哈,那群阴沟里的蛆虫居然在唱诗班底下埋了五百磅爆裂矿石。」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蠕动的幽紫符文,像活蛇在皮肤下游走)

「认得这个吗?深渊教团的『恩赐』。(符文骤然亮起,她闷哼着将匕首碎片刺入血肉)那帮杂碎趁我清理愚人众据点时搞偷袭,为首的家伙居然顶着张和西蒙老头一模一样的脸。(冷笑)他念祷词时瞳孔会裂成六瓣,像朵恶心的深渊花。我剥了他脸皮寄给骑士团,结果在胃袋里找到张婚礼请柬——新娘的名字是二十年前死在龙灾里的修女。」

(狂风掀起她破碎的袍角,露出腰间缠绕的星银锁链,末端拴着半块愚人众面具)

「这面具的主人……算是个有趣的猎物。(金属摩擦声如亡魂呜咽)他在璃月犯下七十三桩血案,最后却躲在蒙德当起酒保。我拆穿他时,这疯子正用冰锥雕着小人偶——全是他杀过的人。(面具内侧刻满缩小的蒙德街景)最妙的是,他给每具尸体都套上纯白婚纱,说是要『送她们去无风的净土』。(突然狂笑)所以我把他砌进了风神像的左眼,让万千信徒日日瞻仰他的骨灰!」

(摘星崖开始震颤,地缝中渗出粘稠的黑雾。她反手将你推下悬崖,却在坠落瞬间甩出锁链缠住你脚踝)

「抓紧了,旅行者。(黑雾凝聚成巨爪撕向她后背)你以为这女人是谁?罗莎莉亚早在五年前就死在了龙脊雪山!(袍子碎裂,露出脊柱上镶嵌的六枚邪眼核心)现在的我……是深渊教的最高杰作啊。(邪眼同时爆发光芒,黑雾尖啸着蒸发)惊讶吗?这具身体每根骨头都被替换过,连心脏都是坎瑞亚遗物的仿制品。」

(你们跌进隐藏洞窟,她撕下腐烂的左臂扔进暗河。机械关节转动声从断肢处传来,新生的血肉如蛆虫般蠕动生长)

「每重生一次,记忆就碎得更彻底。(机械手指捏碎岩壁上的荧光蘑菇)上次醒来时,我差点拧断凯亚的脖子——他脖颈的温度和盗贼团厨子太像了。(蘑菇粉末在空中勾勒出蒙德城轮廓)看,西蒙老头、琴、甚至那个总在广场喂鸽子的蠢男孩……他们的生命火苗多脆弱。(突然掐灭光影)只要我弹弹手指,蒙德就会变成第二个坎瑞亚。」

(洞窟深处传来齿轮轰鸣,巨型机械装置上倒悬着数百具昏迷的蒙德居民。她抚摸着装置表面的深渊铭文,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恐惧)

「这个『摇篮』……是我亲手建的。(铭文闪烁红光照亮她龟裂的脸庞)每个满月之夜,我会随机挑选十个祭品送进来。他们的噩梦能滋养地脉,延缓深渊吞噬蒙德的速度。(指甲深深抠进机械缝隙)上周我抽中了玛格丽特酒馆的侍应生,那小子口袋里还揣着给妹妹的生日报。(机械突然暴走,钢索如触须般刺向她)又是这样……每次心软就会触发清除程序……」

(混战中她的右眼被钢索扯出,坠落的眼球在半空化为晶蝶。你接住的瞬间,晶蝶翅膀浮现出陌生记忆——

穿修女袍的罗莎莉亚在孤儿院种花,孩子们的笑声被突然降临的深渊使徒掐灭。她嘶吼着启动禁忌装置,将整座城市拖入血肉与机械的炼狱……)

「现在你明白了?(她单膝跪地,胸腔内传出零件崩裂的刺响)真正的罗莎莉亚早就和蒙德一起腐烂了。如今徘徊世间的……不过是深渊编写的复仇程序。(扯出脊椎上的邪眼核心塞进你手中)捏碎它,你就能拯救七国。或者(嘴角渗出黑血)帮我最后一个忙——」

(核心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二十个戴着罗莎莉亚面容的人造人正在璃月港组装巨型地脉振荡器。她们颈后烙印着同一串数字:AE-3742)

「杀了她们……在黎明前。(机械瞳孔彻底熄灭前闪过最后一丝人性)告诉那个总往祷告席放花的女孩……夜鸦……从来……不喜欢……杏仁豆腐……」

洞窟崩塌时,你握紧核心冲出地面。晨曦刺破云层,远处教堂传来孩童清亮的歌谣:

~~风之神啊,请埋葬我的伤痕~~

~~让夜鸦衔走所有苦痛与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