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贵人慢慢走到苗更衣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屑轻笑:“报复?你说我报复你,看来你也清楚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啊。”她面带笑容,在苗更衣面前转了一个圈,飘扬的裙摆扬起一片灰尘,呛得苗更衣咳嗽起来。
“好看吗?这可是我为了参加曦月公主的满月宴,特意命内务府新做的裙子,南疆公主看看,是不是喜庆得很?”陆贵人看着苗更衣脸色渐渐变白,心下一阵畅快,“你是没看到,曦月公主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小手小脚的,裹在平安被里,别提多可爱了。”
苗更衣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想到自己刚刚失去的孩子,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陆贵人看见苗更衣这副落魄的姿态,十分解气,她一把拽起苗更衣的头发,把她从床前拖下来,狠狠打了她两巴掌:“当年你仗着自己得宠,在御花园中羞辱我,如今你也该尝尝这样的滋味。你不是公主吗?你不是得皇上特许可以不守规矩吗?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境地?我告诉你,我陆挽清向来有仇必报,当日你对我的羞辱,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苗更衣衣衫破旧,头发凌乱,双颊通红,浑身失了力气,坐都坐不起来,就那样趴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陆贵人趾高气扬地转身出门,临走前看了跪在地上的兰苏一眼,嗤笑一声,离开了冷宫。
清心阁。
安书瑶哄睡了女儿,让奶娘抱去偏殿,又传了张太医来诊脉。
“娘娘脉象无恙,微臣再开一副方子,为您调养调养。不出十天,您的身子便可大好了。”
身子大好,意思就是可以侍寝了,安书瑶表示明白,命轻烟给张太医送赏。
小林子小声对安书瑶道:“娘娘,冷宫里的苗更衣小产了。”
苗更衣?提到这个人,安书瑶只记得她嚣张跋扈的一面,对她怀有身孕的事倒是不怎么有印象。
小林子见安书瑶没有说话,默默退了出去。本来想说宫里好几个主子都去冷宫“看望”过苗更衣,可一想到自家娘娘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小林子识趣地闭了嘴,况且曦月公主还小,娘娘又刚出月子,也不宜去冷宫这样晦气的地方。
“皇上驾到。”
“皇上万安。”安书瑶下床给皇帝行礼,身着宽松的罗裙,不饰钗环,不施粉黛,却给人舒心的感觉。
“起来,”皇帝直接伸手拦住安书瑶,“爱妃身子还没有养好,就不必多礼了。”
安书瑶依言起身。她没有提自己可以侍寝的事,反正嫔妃每日的情况都是要记档的,张太医在太医院做好记录以后,内侍太监自然会通知皇帝。
“曦月呢?”皇帝坐定,一边喝茶一边问。
“公主被奶娘抱去偏殿哄睡了。”安书瑶坐在皇帝身边,“臣妾让奶娘抱过来?”
皇帝摆摆手:“无妨,朕就是来看看你,你们母女一切都好,朕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