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麦张开眼睛的时候，眼底还有些迷茫。

沈南知面色一怔，问道：“怎么了？”

林麦麦不知道怎么说，事实上小白团子也没有透露太多的讯息。

她勉强打起精神，举了举手中的白团子，说道：“这确实是阿姨的意识体，不过她似乎很生气，她不想活，是被逼这种形态存在的。”

沈南知没有说话。

他沉默的看着林麦麦手里的白团子，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还是有点高兴的。

妈妈这个名词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沈南知不否认他是渴望过母爱的，在他还没有明白一切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慕容芙是很冷漠的，她的眼底只有没完没了的实验，似乎除了实验，其他在她的眼底什么都不是。

不，还是有例外的。

那就是沈戟。

只有在面对沈戟的时候，慕容芙才会面部柔和，甚至会笑。

而沈戟也只有在面对慕容芙的时候，眼底才是有光的。

他们似乎活成了相同的人。

无论是在为人处世上，还是在对他的态度上，都是惊人的一致。

无视他，漠视他的一切，是沈戟和慕容芙做的最多也最平常的事情。

只有在数据比较好，或者是实验有了飞跃的突破的时候，他们才会像是一对父母一样给他一点鼓励和奖励。

其余的时候，他在他们的眼底就是只是工具。

所以，在他们死的时候，沈南知一点也不伤心。

末世来了，他们又出现了，甚至还给他留下了很多的东西。

这个时候，他们又像是一对负责任的父母了。

似乎离开他，冷漠残酷的对他，都是逼不得已的。

沈南知其实不是没有一点奢望的动容的。

只是，他们都死了，他也无从知道这里面的真心是不是存在。

本来也觉得是无稽之谈，也没觉得慕容芙的意识体还有，所以就没有怀抱任何的希望。

可现在，告诉他，慕容芙的意识体确实是存在的。

沈南知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那些无解的答案终于有了可以询问的地方，他也不再迷茫。

只是这一切和情感无关，仅仅是为了解开他心中的谜团。

“哥哥，你在想什么？”

林麦麦的声音拉回了沈南知的思绪。

沈南知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轻轻地摇头。

这时候，林阳已经将饭做好了。

别说，小伙子的手艺还不错，至少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沈南风一从楼上下来，看到满桌子的好吃的，眼睛都亮了。

“哎呦，看不出来啊，小阳，这要不是末世，就你这卖相，足够开店了。”

林阳把最后一个汤端上了桌子，听到这话，一脚就飞踢了过去。

“你的卖相不错！”

林麦麦捂着嘴笑，依靠在沈南知的怀里，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线。

“哥哥，你不觉得小阳这句话也是在骂他自己吗？”

说完，林麦麦笑的更加欢快了。

“还有你！”

“哈哈……”

欢快的笑声回荡在屋内，驱散了先前还压抑的气氛。

几个人吃着饭，白团子则是被林麦麦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而沈南风在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

“姐姐，这个空气白团子怎么一直跟着你？它不是慕容芙阿姨的意识体吗？”

林阳也疑惑。

当然疑惑的不只是他，还有卢琛。

因为在卢琛的认知里，意识体一旦离开身体，在短时间内如果没有附着体，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