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戴上助听器，目光落在文暖暖身上，鼻翼微微翕动：\"你身上的味道...\"

文暖暖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可能是洗衣粉...\"

\"跟我上楼。\"商司瀚打断她，声音比先前柔和了些。

32楼，商氏集团市场营销部。

文暖暖被安排在商司瀚办公室隔壁的小隔间里，一张桌子，一台电脑，简陋但整洁。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私人助理。\"商司瀚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月薪两万五，朝九晚五，加班另算。\"

文暖暖瞪大眼睛：\"我没答应...\"

\"五险一金全交，每天午休两小时，你可以回去看你外婆。\"商司瀚继续道，仿佛没听见她的抗议，\"公司配车接送。\"

文暖暖攥紧背包带：\"为什么是我？商氏集团不缺人才。\"

商司瀚转动轮椅靠近她，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这个动作本该令人反感，但文暖暖却从他指尖感受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因为，\"商司瀚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在你身边，我能睡着。\"

文暖暖愣住了。

商司瀚松开手，恢复那副冷漠表情：\"签合同，或者我现在就让人查你外婆那栋楼的违建问题。\"他递过一份文件，\"你知道的，郊区保障房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文暖暖脸色发白。那栋楼里七十平米的小隔档是她和外婆唯一的家，如果被强制搬离...她颤抖着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聪明。\"商司瀚收起合同，\"今天先熟悉环境。明天正式上班。\"他顿了顿，\"现在，送你回去。\"

回到郊区的新房子，文暖暖轻手轻脚地开门，却见外婆已经醒了，正坐在窗边的躺椅里晒太阳。

\"暖暖回来啦？\"外婆眯着眼睛笑，\"今天这么早？\"

文暖暖蹲在外婆膝前：\"嗯，找到新工作了，以后...可能会比较忙。\"

外婆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忙点好，忙点好...你妈妈以前也总是忙...\"

文暖暖鼻子一酸。自从外公去世，外婆的记忆就越来越混乱，时常把她认成早已过世的女儿，外婆在十四年前有一个女儿，也是收养文暖暖的养母杨岚，只是在一次上班的途中一家四口遇到了车祸，杨岚一家三口去世，车祸中幸存的自己被外婆可怜而继续收养到了现在。

哄外婆吃完药后，文暖暖来到自己的小房间，从床底下取出一个铁盒——里面是外公去世前留下的笔记，上面记录着一个车牌号码和\"商氏高层\"几个模糊的字迹。

文暖暖握紧铁盒。或许，这次被迫的\"工作安排\"，正是她调查外公车祸真相的机会。

她望向窗外，一辆黑色奔驰仍停在不远处。那个叫商司瀚的男人，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仅仅是...陪伴睡眠？

文暖暖摇摇头，拿出手机搜索\"商司瀚\"三个字。跳出的新闻让她瞪大眼睛——十年前，商司瀚与母亲遭遇车祸，母亲当场死亡，他重伤残疾...

而那场车祸的时间，竟与十年后外公出事的日子只相差一周。

文暖暖的心跳加速。这到底是不是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