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灯,看到林恒躺在床上。
她有些生气,责怪母亲睡觉睡得这样深沉。
左笙瑜含着怒气地大声地喊着林恒,林恒并未做反应。
她于是怒气冲冲地上前推林恒,这一推,她一下子瘫坐在地,她害怕极了。
突然之间,她嘴里喊着妈妈,哇哇大哭起来,哭声振聋发聩,震荡在清江的夜里。
这时刚好林恒厂里的组长来到家里。
因为林恒一天没去厂里,也没请假,这不像林恒的做事风格,她觉得奇怪,于是饭后顺便绕过来看看。
刚一进门,就听到左笙瑜发狂的哭声,循声上楼。
看到床上的林恒,又看看一旁的左笙瑜,她有了不好的预测。
她上前一步,颤巍巍地将手探了探床上躺着的人,一切正如她所测。
她一边安抚哭得背过气的左笙瑜,一边打电话找人处理林恒的身后事。
一会儿功夫,老老小小的,聚集了一屋子的人。
看到哭得叉了气的左笙瑜,村里的老人都忍不住跟着流泪。
林恒突然离世,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村里的老中医,断定林恒因过劳猝死,俗话说就是累死的。一个女人,不仅要顾着厂里的工作,还要顾着田里的庄稼。谁也不是铁打的呀。
村长给县里的高中挂去了电话,班主任连夜把左笙霖送回了清江,并塞给左笙霖两千块钱,让他处理母亲的身后事。
左笙霖回到家时,邻里老人已经给林恒穿好了寿衣。
这寿衣原是隔壁杨奶奶给自己准备的。
左笙霖对邻里的好心报以十万分的谢意,他一一谢过来家里帮忙的叔叔阿姨奶奶们。
他跟长辈请教关于丧事的细节。
两年前,林恒从村里批了一个墓地,就在自家地头,已给左世宇修了墓,同时也给自己留了墓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在村人的帮助下,林恒的骨灰很快入殓下葬。
左笙霖也听从村人建议,暂时先不立碑,等以后工作赚钱了,再回来给双亲立碑。
林恒的身后事儿才落定,左笙瑜又出事了。
已经连续好几天高烧不止,只是前头忙林恒的事,没顾及到她。
左笙霖把左笙瑜送到村里老中医处,老中医给她做了物理降温。
但前一刻温度刚降下,后一刻又升起来了,就是降不了温。
中医后来给左笙瑜打了退烧针,挂了点滴,烧终于退了,但左笙瑜依旧不见清醒,嘴里说着胡话。
左笙霖见此情形,只得打120。当晚左笙瑜就进了县城的医院。
经过医生一夜的努力,左笙瑜慢慢平静下来,不再说胡话。天微微亮的时候,她睁开了眼,连日的病,令她双眼凹陷,原本肥嘟嘟的双颊也变得瘦削。
林恒的身后事,加上左笙瑜的这场病,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
但所幸,左笙瑜清醒了,左笙霖带着她回家了。
可左笙瑜变得不太对劲儿,一整天总是呆呆地坐着,不说话。
不管左笙霖怎么哄,她就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