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物品,只要它还是原来的那件物品,就必定会在一个地方。
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
说它不见了,大约只是因为我们找不到了。它已经不在我们的眼前,也不在自己的手边,更不在我们认为它会在的任何一个地方。
“不见了”,通常就是自己找不到了。
但这件物品,一直都在。
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
人也一样。
一个人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出现在一个地方,会在一个地方待着。
不是在这里,自然就会是在那里。
只是有些人不知道,也找不到。
但却总会有另一些人知道。
陆离还活着,虽然这两天活得并不是很好,但毕竟还活着。
所以他就在这里。
夜已深,夏晚风清。
夜凉如水。
两三点更鼓。
长空窄巷,打烊了的小酒馆在星空下又再变回宁静,由里到外都很宁静。
刘翠花儿关上酒馆的大门,转身轻轻走回酒馆。穿过中庭,又轻轻地走进了绿叶已繁华,虽是只剩半树桃花,但依旧飘香朵朵的后院。
月郎星稀,她没有点灯。
在自家小院里行走,即使是在月黑风急的夜晚,也不需要点灯。
她对自己的小院已经很熟悉,几年下来的每一夜,晚上打烊收工时的往复行走。己经让她熟悉到地上的每一块石头的位置在哪里?从东到西大步要走几步?小步又要走几步?都能够闭上眼睛走出来,数出来。
但这种熟悉,却又总是充满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