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绍跟荀组两人一直不对付。起因是荀组曾嘲笑嵇绍之父嵇康是假清高,最后还因此丢了性命。侮辱先人,嵇绍再好的性子也不能忍,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
“我当是谁,原来是嵇兄。怎么,太子殿下都还没说话,嵇兄就擅自替殿下做主了吗?”荀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无妨,吾此次前来主要是巡查各位学子的学业情况,如吾上台恐有喧宾夺主之嫌,各位请自行比试。”司马衷立马说道。
见司马衷用到了“巡查”二字,荀组不好再说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太子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太子,弄不好就是一个大不敬。
“太子殿下恕罪,是草民思虑不周!”荀组告罪,又向嵇绍说道:“听说嵇兄并未报名参加比试,但即然来了,何不上来交流一番?”
“没有兴趣!”嵇绍面无表情地丢了一句话就不再言语。
荀组被嵇绍下了面子,怎么样都要找补回来,于是又道:“如此盛事,嵇兄一避再避,都说嵇延祖有乃父之风,莫不是沽名钓誉?”
又提到了自己的父亲,这个荀组实在可恶!嵇绍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答应跟荀组比试一番。
结果显而易见,荀组是自取其辱。嵇绍为人一向低调,不喜这种比试,除非必须要参加的,不然从不去凑热闹。但这不代表他没能力,其父嵇康既能做出《广陵散》如此绝响,他对乐理之事怎可能荒废。
“哼!就知道溜须拍马,故意讨好太子!”荀组恼羞成怒,低声在嵇绍耳旁说了这么一句。
“嵇延祖才学俱佳,堪为众学子表率!”比试结束后,司马衷当众称赞,然后对嵇绍道:“嵇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太子相邀,他只得跟从。两人站定后,嵇绍率先开口道:“太子殿下恕罪!草民并不是有意讨好殿下,只是一向看不惯荀组此人而已,请殿下不要误会!”
司马衷还想着怎么说服嵇绍为自己效力,闻言有些哑然,想了想,然后回道:“吾自知嵇兄的风骨,既然君如此直率,吾也不藏着掖着,吾观嵇兄有大才,欲同君时常往来,不知君意下如何?”
“恐叫殿下失望,草民现下只是寄居京中求学而已,待学成,便会回原籍。”嵇绍的拒绝之意很明显,不知他是因父亲之死对司马氏耿耿于怀还是因自己这个太子他看不上眼?
来日方长,司马衷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