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和杜濩等人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实际上,袁熙也没给他们反对的机会,当场下了决定,就立刻安排人员出发了。
延康五年(公元210年)十月十一日,袁熙与麴耀、法正、张鲁、杜濩等人到达了成都。
当刘璋见到张鲁的时候,袁熙能看到他眼神中的恐惧与绝望。
“季玉老弟,好久不见!”张鲁倒是坦荡,与刘璋斗了半辈子,也算坦然。
“想不到公祺兄也来了,这下益州真的要变天了,我那痴儿也该放下了!”刘璋看着张鲁,明白了所谓的大势所趋。
“虽然,我很想给二位叙旧的时间,但是前线将士还在用命打开成都的大门,不容迟疑。我还是先去跟刘循聊聊吧!希望他那个倔脾气,见了张天师能收一收!”袁熙打断了张鲁和刘璋的寒暄,决定立刻去成都城下劝说刘循投降。
实际上,庞统在袁熙到达之前,就已经派人在成都城内散播张鲁的投诚,而且他也联络到了城内一个很有地位的人作为内应,那人就是许靖,之前帮助刘循上位益州牧的数人之一。
再加上黄忠近几天再次亲自带兵猛攻成都的城墙,一度拿下了部分城头,在庞统看来,就算没有张鲁到成都前线来刺激刘循,这成都城也是必破了。
当然,主要原因就是袁熙的斋戒日导致拖得时间有点长了。成都城内的物资虽然充沛,可是益州兵们没经历过这样的战争,根本承受不住,用黄忠的话说,就是一帮怂货,哪见过世面!
而庞统和黄忠这边的士兵多数是袁熙从中原地区带出来的府兵,即便在广州屯田一年,也还有战斗力,且走南闯北,属于经过淘汰剩下的精兵,根本不怕长期作战。而且,这次成都围城战,一直都是打打休休,这批士兵平时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另外,物资方面,在法正的提前布置下,鲍员外等益州大商人的积极响应下,李严和费观的主动调配下,以及黄权和严颜的勉强配合下,庞统和黄忠明显感觉到粮草和其他辎重能够及时补充,他们俩还真没怎么操心。
即便如此自信,当张鲁和刘璋出现在成都城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成都城内的绝望,特别是刘循的表情,那种不甘的感觉让人看了会觉得他十分可怜。
可是,刘循不需要任何人可怜,他对着袁熙怒吼:“袁老二,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父请你来帮忙平叛,你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有何脸面让我投降!”
“收手吧!痴儿!我们输了!刘家完了!你,赢不了了!投降吧~~~”刘璋看着自己这个还在硬撑着的长子,一肚子的悔恨,流着泪劝说道,他只希望刘循能放弃执念,留条命,哪怕后半生都在许都的圈禁地里生存。
“父亲,父亲!投降又能怎么样?许都的圈禁地都快被他给杀干净了,你以为在那就能活吗?别天真了!孩儿不降!孩儿不降!”说完刘循拔剑,引颈自刎!
一时间,成都城下和城头,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就是刘璋那撕心裂肺的吼声:“儿啊!!!”
无论,刘璋、刘循父子在成都城这里表现的多么动人,都没办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刘璋一家已经不是益州的主子了。而成都城内的士兵和百姓也早就撑不住了,刘循的死不会让他们群情激愤,反而会让他们的情绪从失望变成无望。
那么作为叛变者的许靖就自然而然地去打开了成都城那厚厚的城门,袁熙、庞统、黄忠等人终于进入了这座益州境内最为壮观的古城。
不算是民众夹道欢迎,只能说成都城内的士兵和百姓都是来投降的,或者说来求一条生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