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还真是想念顾辞啊(1 / 2)

独占蔷薇 芒屿遇 2186 字 2个月前

他说完之后,咖啡馆里面沉寂了很长时间。邬熠沛悠哉悠哉地起身,双手插在兜里。他看上去心情总是这么轻松,面对形形色色的女孩是这样,举枪杀人也是如此。在组织里,他的年龄甚至说得上是年幼稚嫩,但却是Amon最为倚仗的臂膀,也被称为最像Amon的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刚炸出锅的薯条又香又脆,殷浔蘸着蕃茄酱吃薯条,似乎根本没听见邬熠沛洋洋洒洒说的一堆话。等一盘见底,她才慢条斯理地抽过湿巾擦拭着手:“说完了?”

桌上的东西吃得也差不多了,她从包里掏出化妆镜确认自己的脸上没有残留食物的痕迹,然后才把视线放回邬熠沛身上:“你不会觉得自己在p.I.A混到了黑桃A,听了几句Amon或者Alex的随口评价,就很了解我吧?”

“不过,你可以回去告诉他,”她突然笑起来,眼底流光溢彩,“我好像确实要跟江时景保持距离。”

殷浔没有说原因,大概也根本不屑向邬熠沛解释什么。她只是低头确认了一下随身物品没有忘拿就站起身,裙裾如水般流泻在腰际,随着她的脚步摇曳,隐隐裸露出纤细雪白的脚踝。她的手按在门沿上,在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推开,外面路灯散发的光线瞬间钻入有些昏暗的咖啡馆内,她的脸一半在醒目的灯光里,一半笼罩在乌漆的阴影下。邬熠沛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但是他的的确确看到了少女眼里,与Amon几乎如出一辙的病态与扭曲!

他忽然就想起了Amon在听到别人对他的评价后所说的话——

“你更像Alex。”大概是看出他心内的疑惑,Amon懒洋洋地看向桌上的相框,“Alex喜欢忍耐,把自己压抑在面具之后,这一点你很像他。”

“至于我——”Amon鸦羽般的长睫轻掀,他的瞳孔里是沉寂的乌漆,连一丝光亮也无,“最像我的,当然是顾辞。”

说到这里,Amon的视线从相框上收回,像在怀念:“还真是想念顾辞啊。”

邬熠沛的瞳孔猛地睁大,在他怔愣的一霎,少女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门旁,他下意识地冲出门,追上她的脚步,嗓音有些干涩:“能告诉我,现在的你——”

“究竟是殷浔,还是顾辞?”

少女脚步未停,她的眼底漆黑如墨,满天的星子自她的眼眸坠落,又很快被浓黑包裹,暗沉得连一丝光亮也无。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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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联欢晚会安排在军训结束后的当天晚上,不仅新生参与,连高年级的学生也会来凑热闹。夜幕还未降临,体育馆内已是一片张灯结彩,滦大对学生的管理一向宽松,舞台搭建完毕后,学生们三五成群坐在一起,不时交头接耳谈论,还有推着餐车的志愿者在人群中穿行,人声鼎沸沸反盈天,热闹得不像话。

向晚园是和夏棠一起来的,穆一宸本来也要跟着过来,但是出门前收到一条短信后就变了脸色,歉意地说她去不了了。夏棠没有疑心地拍了拍她,又示意了一下胸前挂着的相机,说自己绝对会录下来给她看。一番黏糊之后,夏棠挽着向晚园的胳膊出了门。

“我们好像来迟了。”看台上乌压压的一片,仅有的几排空座上也摆了书包证明被占了,夏棠哭丧着脸,“好多人都在论坛找了代占位,早知道咱俩也找个了。”

向晚园站在台阶上环顾,剩的零星几个位置都是散开的,除非她和夏棠不坐在一起,否则两人就只能蹲在栏杆后面看完全程了。

兜里的手机传来蜂鸣,夏棠心烦意乱地胡乱摸了两下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却是钟越州发过来的微信——

“你们宿舍几个人?我这边还有四个座,就在西场第一排!”

夏棠扯着向晚园大呼小叫起来,欢天喜地地举着手机告诉她:“我们有座了!钟越州那边有座位!”

还没等向晚园问她怎么认识钟越州的,夏棠已经连蹦带跳地拉着她去了西场,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正在卖呆的钟越州:“我们来了来了!”

“你们两个人?”钟越州回过神,挠了挠头说:“我们寝有两个人已经回家了,你们坐吧,马上时景殷浔回来也有座。”

夏棠兴高采烈地道谢,扯过向晚园立刻坐下来,不忘点评:“这座位真好,看看这视角,这距离,来这趟值了!”

向晚园心不在焉地应和,瞥见钟越州息屏了手机,她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认识殷浔?”

“算认识吧。”钟越州本来又在卖呆,听到有人开口才转过头,刚才夏棠她们来得急,他没有仔细看另一个人,此时才把注意力放到来人身上。射灯交错晃动闪耀,五官立体浓艳的姑娘在灯光下耀眼得夺目,周围一圈男生蠢蠢欲动,却没人敢第一个搭讪,实在是因为她的气质太冷漠,整个人显得锋利而不易接近,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她身上却异样平衡,融合成让人着迷的特质来。

钟越州却是目光清明,他慢吞吞地问:“有事?”

“你知道她的家庭吗?”晚会已经开始了,周围嘈杂一片,身边的夏棠已经蹦到栏杆前面趴着了,向晚园不得不提高了一点声音:“方便告诉我吗?”

“你要知道她家干什么?”钟越州不痛不痒地反问,他是没有时景那么聪明,但他也不是二傻子好不好!怎么谁都想套他话!

人群嘈杂中,向晚园的眼睛很黑很深,就这么直直看向少年。尽管她压低了声音,但钟越州还是从她一张一合的嘴唇上明白了她说的是——

“我看到她在服用精神方面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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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

简易的化妆室里实在太闷,殷浔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她懒懒地坐在转椅上,漫不经心地从镜子里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樱花橘粉薄纱裙随意铺散在转椅上,蕾丝花卉刺绣层层叠叠蔓延,褶皱裙摆饱满飘逸,这条仙气飘飘的礼服裙将她咄咄逼人的秾丽收敛,捧出与平日不同的纯美柔和来。